车上睡。我从来都是十点以后睡,这是生物钟,早于十点我睡不着。”我听着自己说话的腔调怎么想耍赖啊,天啊,我可是三十岁的人了,大奇又比我小。
大奇笑着将我往楼上推,他看我的眼光,仿佛我真是十七八小皮孩。大奇还笑着道:“你现在脸色好多了,不过你还是早点休息。我……我也真不舍得你。”
“医生说我没事,你也说我脸色好,说明我真没事。我肯定刚才醉酒出问题。我们再聊一个小时嘛。”
大奇亲亲我的脸,“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小图,听话。”
我发现我缩缩缩,已经变为七八岁小孩,赶在退化到尿布年代之前,我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房门。大奇君子,没跟进来,他拉住我,凝视了我半天才放开我,我鬼差神使地道:“大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爱你的。”
大奇笑得很高兴,“我也是,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哈,我甚至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嘘,我们说好的,杭州火车站说。我进去啦。”我转身进门,又不放心,钻出来道:“你别真等走廊上,你可以跟上上他们打个电话,吩咐一声,别那么原始地等。”
大奇“哈”地一笑,“是,我怎么这么笨。晚安,我看着你关门。”
我关上门,靠在门背后后悔得要死,我就不能控制控制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让大奇看出来我脸色不佳?我们哪里来的什么来日方长,我应该分秒必争。
我的心又黯淡下来,很想冲出门去找大奇。我偷偷打开门,才打开一丝丝,就听外面大奇“哗”地一声,“你果然不老实。”我忽然又高兴了,冲门外的大奇做个鬼脸,才又关门,心中好美好。
可是,这样的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明天在路上,在阿尔山计划玩两天,第四天中午离开。只有四天,一个手掌都不到。
大奇是那么的好,我摊牌,他知道我的欺骗后,他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再过四天,我对他的爱加多几分,他对我的爱也是加多几分,他受的伤害是不是更大?他会理解我欺骗的原因吗?他会正视……不,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地位差距,都是打工,但是收入差距那是现实。大奇会接受以后被人称为胡某先生吗?我们哪里有未来啊,我早就知道的。
我该怎么在杭州火车站的时候告诉他我叫胡琳笙,我又将面对大奇怎样的一张脸。我怕大奇失望,气愤,难过。我心里乱成一团糟,我已经理不清前后因果,我只知道,我如果自私地继续下去,将对大奇造成更大伤害。我的脸火烫,我这时才真是脸色不佳。
不,我得停止伤害好人。长痛不如短痛。
我当机立断,飞快收拾行李。好在大奇已经回房间,小舞和上上还没回来。我作贼一样地下楼,在信用卡上签字给他们结清房款,打车就去火车站。我跳上一班去哈尔滨的夜班火车。我上车后一颗心狂跳,两眼盯着剪票口出来的人流,我又想看到有人追来,又怕看到有人追来,直到火车门哐哐地关上,我才瘫在卧铺床上。夜晚的大草原一团黑,再见了,海拉尔,你是我的天堂。
我给大奇发了一条短信,“大奇,我走了,相信我,我真的爱你。小图。”短信发出,我便换了手机的卡。大奇不可能再看到我联系到我。他的设计方向与我负责的分公司的产品不是一种类型,我们以前那么多年没有交汇,以后暂时也不会交汇。而一年两年之后,大奇那么好的人,他会另有所爱,他不会再记得我。
从满洲里到海拉尔,四天,那只是邂逅,仅仅是邂逅,而已。才四天,四天,大奇应该不会太认真。对,我也应该不会太受伤。我走开,对两个人都好。对,这是个明智的选择。
软卧里还有其他人,我不管,我放肆地流泪。才四天,我不应该那么难过的,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相信一见钟情?那不可能,我哭什么。可是我继续流泪,我还那么担心,我真担心大奇打不通我的电话,在宾馆难过。不过,他还有上上有小舞,这会儿他们应该回宾馆了,他们会劝慰他。我还担心,他们会怎么想我这个人,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是有夫之妇坑害大奇?或者,他们以为我是什么成份更复杂的人?还有,他们会不会误会我在玩弄大奇的感情,我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人?我很想将手机卡换回来,跟大奇解释清楚。但我终于没动手。让他们去想吧。大奇觉得我越可疑,可能他受的伤害就越少一点。
我呢?我相信我扛得过去。三四年前那件事不也扛过去了吗?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装作正常不过地打开包取出毛巾,虽然我不知道这是装给谁看。我又目不斜视一本正经地拿着毛巾去盥洗室洗脸,想装出与周围人一样的淡漠。水很冷,很舒服。我望望外面不见底的黑,开始后悔不告而别。我定是头脑发昏了。
我从来不是逃避困难的人,按常理,我应该眼睛对眼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