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林阮顺手搂住他的腰，将头贴到他怀里。

    “我很难受。”

    听林阮这么说，顾旻行拢起眉心。

    “被欺负了？”

    林阮摇摇头，“我觉得自己太差劲了。”

    她从顾旻行的怀里仰起头，说，“我拿到林珊珊和宋父的检测结果了，她们是父女。”

    “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可是....”林阮说，“林正国在住院，我竟然狠不下心告诉他这件事，就担心他刺激太过，一不小心过去了。”

    她很懊恼，“他明明对我和我妈都这么不好，我竟然狠不下心，我真的，太没出息了。”

    “这不是没出息。”

    顾旻行摸了摸林阮的脸，帮她捋平眉间蹙起的弧度。

    他说，“你只是做不到和他们一样的心狠。”

    “可是我很早就励志要做一个坏女人了。”林阮带着几分憋屈，“我这是失败了吗？”

    顾旻行实在没能忍住，轻笑出声。

    “哦。”他说，“你能告诉我，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个志向的？”

    “很早。”

    “多早？”

    “从我摔断腿的那天开始。”

    顾旻行的视线落在了林阮的腿上，他坐到了她身边，抬手将林阮的左腿抬起来。

    虎口处嵌住她的脚腕，转动了一下。

    “还疼吗？”

    林阮说，“不疼。”

    怎么还会疼呢，她这个腿都好几年了。

    “阮阮，我陪你去国外做手术吧。”

    林阮摇了摇头，她说，“医生说了，我的腿恢复不了了的。”

    “现在的医学很发达。”

    “可即使好了，我也跳不了芭蕾了。”

    林阮真正在意的，不是她走路的瑕疵，是她跳不了芭蕾。

    现在的技术再好，也只能治本治不了根，林阮当年断腿，是带着脚筋一起，跳芭蕾对脚的要求很高，断了筋的腿即使好了，也永远达不到跳芭蕾的标准了。

    当年，她为什么会被文君老师就此放弃。

    也是因为，文君老师比任何人都清楚，林阮废了。

    “顾旻行我又难受了。”

    想到林珊珊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林阮憋屈的不行，“她连我的命都敢要，我却不敢现在就把她的检测报告甩在林正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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