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一阵默然,摆手道:“再调一万人给老四!”
忽地,又一声急促的惊叫传来:“不好了,二当家,大事不好了!”
一时间,张进只觉得额头两侧的太阳穴突突的疼。
待对方一路进到大堂,他皱眉道:“又怎么了?”
“二当家,东城失守,城门被西军攻破了!”
“甚么?!”
张进面色大变,如遭雷击。
待回过神后,他不可置信道:“老三先前还命人传话,说东城战事不紧,怎地就破了呢?”
亲卫神色焦急道:“二哥眼下莫要纠结这些了,如今西军进了城,是死战还是逃命,得尽快做决断啊。”
张进神色一阵变幻,犹豫了一番后,口中挤出一个字。
“撤!”
不多时,张进便卷上浮财,带领城中五万残部,从西城门突围而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翌日。
今日的天气依旧阴沉,厚厚的积雪在寒风下,渐渐变得坚硬凝实。
经过一夜的激战,禹城内尸横遍野。
杨惟忠骑在战马之上,在亲卫的拥簇下穿过城门,进入县城之中。
吴玠早已守在城门边,见到杨惟忠,立刻抱拳行礼:“都统,末将幸不辱命!”
看着他浑身上下多处包扎着纱布,杨惟忠点了点头,嘴角含笑道:“先登陷阵,攻破禹城,此战你当为头功!”
“末将不敢居功,全赖都统用兵如神,指挥得当。”
吴玠心头大喜,嘴上却谦虚道。
杨惟忠问道:“军中伤亡多少?”
一旁的随军书记禀报道:“此战阵亡将士一千八百余人,重伤二千七百人,轻伤四千余人。”
闻言,杨惟忠一阵默然。
重伤的将士能否活下来,全靠运气,按照以往的经验,能有三分之一活下来,就已经不错了。
同时,轻伤者亦有暴毙的可能。
也就是说,实际阵亡数量,在四千人左右。
这还是西军主力的伤亡,战俘那边伤亡更夸张,足有两万多人。
若是野战,双方摆开阵仗,杨惟忠有信心击溃张进的同时,将伤亡人数控制在一千以内。
但没法子,攻坚战就是如此,需得拿士兵的命去填。
这还是因为张进不通军事,被他计谋得逞,奇袭成功。
如果换一个通晓军事的人守城,只怕即便打下了禹城,三万西军也所剩无几了。
杨惟忠吩咐道:“命随行军医全力救治伤者。”
“下官省的。”
随军书记点头应道。
……
……
李黑虎端坐在战马上,清冷的脸庞被大氅遮住了大半,那把斩马刀,照例绑在战马一侧。
彷佛只有如此,才能让她感受到一丝安全。
身后是一万余黑山寨的精锐,以及庞大的辎重粮草车队。
抬眼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李黑虎开口问道:“距离禹城还有多远?”
身侧的寅先生手捧舆图,答道:“不足六十里,最迟后日便可赶到。”
经过几天时间,积雪已不像最初时那般蓬软,在极寒天气下,中下层的积雪变得坚硬,虽不如平地顺畅,但勉强可以通行车马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大旱之后,必有大寒。
自古以来,灾祸从来都是接踵而至。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上许多,已达到滴水成冰的地步。
大白天的撒一泡尿,很快就会凝结成冰。
也不知北地多少百姓会冻死。
“急报!”
忽地,一声急促的高喊在前军响起。
李黑虎双目一凝,问道:“何事?”
不多时,孙志面色难看的驾马而来,禀报道:“大当家,就在昨夜禹城陷落,张进携五万残部冲出重围,不知所踪。”
寅先生神色一变,满脸不可置信道:“禹城驻兵十二万,短短几日便被西军攻陷?”
“确实如此。”
孙志咬牙道,眼中满是杀意。
若张进在眼前,他绝对会一刀剁了。
那可是十二万人啊,就是换成十二万头猪,站着不动让西军杀,也足以杀上几天几夜。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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