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法律的审判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只要你们坦白错误!说不定还有活下来的希望!”
“那么联邦的希望在哪儿?靠你们这群软弱的家伙吗?”左手按着血流如注的大腿,靠在铁门后面的萨里大声吼道。
副官瞪大眼睛盯着他。
“什么希望?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在说什么?瞧瞧你们在做什么!”萨里怒骂了一声,“带着变种人的尸体去北岛?你是想告诉那儿的幸存者们,其实是一群拿着长矛的畜生炸了我们的发电站吗?”
副官咆哮着说道。
“我没有调查过无法断言!但我们内部确实有人在不该眨眼的时候变成了瞎子,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查拉斯和他的同伙……我也信任过那家伙,但事实就是他骗了我们所有人,而且打算为了他的一己私欲编造更多的谎言!醒醒吧你,你打算瞒着那些信任我们的幸存者到什么时候!”
“瞒着?哈哈哈哈!他们失去的不过是真相,你也不看看他们得到了什么!一个世纪了,我们从未如此团结——”
萨里上尉的话音还未落下。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忽然从所有人的脚下传来,无论站着还是坐着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掀翻了过去。
“咯咯——!”
钢铁断裂的吱呀声顺着墙壁传来,紧接着是水流冲破船体的裂隙疯狂涌入的声音。
勉强从地上爬起的副官脸色瞬间变了,感受着顺着墙体传来的震颤,眼中一片惊恐。
跟在他身后的水兵们也是一样,扶着摇晃的船体向后不断退着,双眼写满了恐惧。
鱼雷!
有人趁着他们陷入混乱发射了鱼雷!
他们中弹了!
“快撤退!”副官大吼了一声,推搡着身后的士兵,催着他们往舷梯的方向跑去。
而这时,被逼到绝境的萨里却是松开了按住伤口的左手,扶着墙壁狞笑着站起身来。
“没有人能审判我!”
那失血过多的脸上扭曲着一抹狂热。
面对着那些不断后退的懦夫们,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广播室,将枪口怼在了自己沾满血污的下巴上。
虽然很遗憾没能夺取光荣号的控制权,但这样的结果倒也不算玷污了他的使命。
他心中的使命。
“为了联邦!!”
脖颈青筋暴起,他大吼一声扣下了扳机,在一阵冲天而起的火光和血雾中,被汹涌而来的海水吞没……
舰桥上。
看着在浓烟中逐渐倾覆的船体,扶着控制台缓缓站起的东汶,刚毅的脸上写上了一丝错愕。
他有设想过自己船上可能会有查拉斯的眼线,毕竟连他自己都曾是那位大人的支持者。
他甚至有想过那个疯子的支持者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带着证据返回北岛,甚至不惜背叛自己在联邦旗帜下的宣誓发动哗变……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疯子为了胜利竟然不惜下令让联邦的舰队自相残杀……
毫无疑问那是友军发射的鱼雷。
火焰在钢铁上燃烧,翻涌的海浪就像被煮沸了的开水,将巍峨的舰身拽向那无底的深渊。
当一个系统性的错误发生,往往不是因为一两个人做出的一两个错误决策,而是绝大多数人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决策时,都本能地从上中下三个选项中准确无误地选择了下策。
也正是同样的理由,当系统性的错误已经成为事实,一两个纠错的行为就如同那一两个错误本身一样变得无足轻重了。
洋流发电站是如此。
沉入海底的“金色海岸”号也是如此。
包括其他一样无限接近于真相的货船、考察船以及船上的船员们,甚至也包括他自己。
“……看来查拉斯先生已经做好觉悟了。”摘下了戴在头顶的帽子,东汶将它放在了舰桥的控制台上。
这条路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曲折。
就在他打算度过人生中最后一点时间的时候,通讯声呐中忽然收到了一条声波讯号。
那声波的源头似乎是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微微愣了下,东汶伸手按在了控制台的接通开关,并拿起耳机带上。
也就在同一时间,嘈杂的声音从耳机中传来。
“这里是海豚号……收到请回答……”
……
十公里外的海域。
一艘潜艇缓缓上浮,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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