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一招“流星经天”,对着屠凌心的额头打去,屠凌心裂嘴一笑,一张丑脸直是吓人,提剑一格,将伍定远的银梭震开,伍定远忽感掌心一痛,只觉一股极细极小的内力,竟如只耗子般,猛从自己的手心钻进体内。
伍定远心下大惊,正待运气防御,忽觉肩膀一痛,那细小内力竟从肩膀中穿出,霎时伤口鲜血疾喷。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那些镖师为何会有如此可怕的死状,原来是被此人阴毒的内力入体,破孔穿心而死,好在自己内力修为不弱,否则早已毕命当场。
少林僧众见伍定远受伤,忙挺兵刃往屠凌心身上招呼,屠凌心回剑自救,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一招之间就架住了众僧的兵刃。
屠凌心狞笑道:“躺下吧!”众僧只觉屠凌心长剑上传来一股锋锐无比的内力,人人猛地惨叫,肩上流血,都是被屠凌心的阴毒内力所伤。
这“剑蛊”所练的内力,诀窍在于凝聚深厚真气于一点,借着兵刃相交之时,用一股阴劲突穿对手的护体内功,渗入经脉。若非伍定远与少林僧众内力颇有根底,那阴劲早已深入体内,心脏破孔而死,便如同燕陵镖局的武师一般,绝非肩臂带伤而已。
那一边灵音激战金凌霜,情势又有变化。灵音凭着“大悲降魔杵”的佛门神功,要在金凌霜剑锋未至之前,将其格毙。当下一掌推向金凌霜胸前,金凌霜见这掌非同小可,连忙伸出左掌护住胸腹,右手仍挺剑直刺,灵音见金凌霜变招如此之快,心中一凛,暗道:“昆仑山高手辈出,我这番也太托大了。”待要收掌退开,其势已有不及,剑锋早及胸口,情势险恶。
灵音无奈,此时只有行险,他双掌急速一合,一招“童子拜观音”,硬生生的夹住金凌霜的长剑,两人登时变成以内力比拼的场面。灵音只觉“剑寒”的内力既寒且邪,深怕久战之下会有内伤,当即深深吸气,运起十成十的内力,两手奋力使劲,只听“当”地一声大响,金凌霜猛觉虎口发麻,长剑竟已被灵音的刚劲震断,连忙飘身退开。
灵音正要追击,却见几名弟子身上流血,已被“剑蛊”杀伤,灵音百忙中向屠凌心劈出一掌,屠凌心斜身避开,捏起剑诀,与灵音斗了起来。
灵音高声喝道:“弟子们!快护送伍施主走!”
少林僧众背起受伤的同门,护住伍定远,往门外冲出。
陆清正大声道:“伍定远!你想清楚了!出了这衙门,你就是个逃犯了!”
伍定远正要奔出,猛然听见陆清正这几句话,心头一震,暗道:“陆清正所言不虚,我若这么不清不白的逃走,只怕真会成了逃犯。”他停步道:“陆大人,你放下话来,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清正道:“伍捕头,我诚心劝你一句,你要出了这个门,天下虽大,你也无处可去。你想和我作对,别说你得赔上陜甘道总捕头的肥缺,我怕你连这条命都保不了哪!”
伍定远知道他所说的是实情,一时犹疑不决,少林僧众见情势紧急,哪容他细细长考,连声催促他快走,不少官差抢了上来,要拦阻去路,都给少林僧逼开,伍定远见不能再耽搁,猛一咬牙,转身冲出。
陆清正怒道:“伍定远!你这一生就算是完了!”
屠凌心见伍定远即将走脱,忙冲上前来阻拦他,举剑向他急刺,一名少林僧倒举禅杖,替伍定远接下了这招“剑蛊”,屠凌心狂吼一声,举剑乱劈,功力到处,那少林僧每接一剑,身上便喷出血来。
灵音见弟子有性命之忧,当下顾不得宗师身分,抢过弟子手上禅杖,运起神功,也是乱劈乱砸。灵音自始至终都是空手应敌,此时兵刃上手,威力更是惊人,一时间无人能近他十步之内。
灵音喝道:“你们还不快走!师父一会儿来找你们!”
少林僧众与伍定远夺过衙门的马匹,几名官差想要阻挡,都给他们三拳两脚打倒在地,金凌霜与屠凌心两人空自着急,却冲不出灵音的拦阻。
众人抢过马来,往城郊奔逃。伍定远坐在马上,回首望着这个自小长大的凉州城,此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再返回故乡,忍不住心中一酸。短短几个时辰,他的人生遭遇了极大变故,一切全为了燕陵镖局,伍定远心乱如麻,不敢多想,只有夹紧马腹,向城外奔逃。
众人奔出了十余里,后头并无追兵跟来,少林僧便要等候灵音大师,一行人躲入了树丛中。到得深夜,只听马啼声响,正是灵音到了。众人忙迎将上去,见他神情困倦,显然经过一番激战。
伍定远忙道:“大师,眼下状况如何?”
灵音摇头道:“老衲尽力脱身,一路从小径绕道而来,才耽搁了这许久。依老衲看,昆仑山与陆知府绝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我们需得连夜赶路。”
伍定远见灵音为了他,不惜放下少林神僧的身份,与他连夜逃亡,心中感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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