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当年受过范文正公的恩惠。
一个个都开始和这些‘郎君’攀起交情来了。
想到这里,文彦博就狠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傻儿子。
“汝若能有范尧夫(范纯仁)……不……哪怕能有范彝叟(范纯礼)一半的才干……老夫哪怕死也能瞑目了!”
这才是文彦博忧心的原因。
他一撒手一蹬腿。
现在看似显赫的文家,立刻就要烈火烹油,被无数人盯上了。
那些在他活着的时候,忌惮他的人,一旦他死了,就会像群狼一样扑上来。
王珪才死了多久?
连孝期都没过。
华阳那边就已经传出了其子王仲修不孝,在守孝期间和妓女私通的事情。
朝廷震怒!
王珪生前的政敌,更是一拥而上,只恨不得让王家族灭。
文及甫听着老父亲的话,羞愧的低下头去,道:“儿不孝,让大人忧心了。”
“所以啊!”文彦博看着这个傻儿子,语重心长的道:“老夫才要在还活着的时候,趁着还能有几分薄面,还能在宫里面有些份量,为汝等谋划啊!”
“不然,老夫今年都八十岁了!”
“何苦来汴京,枯坐在此?回洛阳与友人赏花吟诗,岂不美哉?”
文及甫听着,无比感动,磕头谢罪:“儿不孝,让大人古稀之年,还为儿等操劳。”
他确实是很惭愧的。
他孙子都会说话了,却还得老父亲为他操心。
“好在,当今官家宽仁……”文彦博道:“汝等往后,只消对官家言听计从,谨记一个‘忠’字……富贵无忧也!”
文彦博想起了那个小官家的身影。
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这个小官家的路子哪怕是他,其实也看不懂。
但是,有一点,文彦博是相信的——这个官家在赏功罚过这方面的信誉度是历代赵官家之最。
不仅仅得罪他的人别想跑。
给他做事的人,该得到的奖赏,也是一分不少的落实了下来。
而且,他是真的护犊子。
自己人,保护的妥妥帖帖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江宁的王安石以及河东的吕惠卿。
老太师的眼睛是很毒辣的!
所以,他看的仔细。
别看当朝的这位官家,从来没有提过、问过江宁的王介甫。
仿佛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但是,江宁的王介甫的事情,哪一个不是他在护着?
去年那几个嚷嚷着非罢太学、科举之中用三经新义取士的朝臣和御史们现在在哪里?
吴家人是怎么被逼着写和离书的?
现在,吴家这边刚扣下王家的嫁妆。
吏部的王子韶,就立刻跳起来了。
王子韶什么人?熙宁时人称:衙内钻。
最擅长的就是钻营了。
所以,王子韶既然敢做这个事情,他就一定得到了授意。
文彦博听说,吴家的那个老太夫人,想在太皇太后圣节的时候去告状。
对此,文彦博是冷眼旁观的。
告吧!
去告吧!
王子韶的事情,做的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官司打到御前,他也有话说。
而且,恐怕王子韶恨不得吴家人去告状呢!
还有比主动替官家背锅,帮官家承担责任,乃至于因此被贬出京,更能得到天子欢心的事情吗?
至于吴家?
文彦博知道的,一个不好,怕是要永堕深渊了。
要知道,当朝的这位官家,在仁厚聪俊之外,还有一个特点——睚眦必报!
而且特别能记仇!
李定都死了这么久了,时不时还能被他拿出来鞭尸。
前些天,官家率宰执们出城犒赏御龙直,就又鞭了一次尸——奸臣李定,几坏皇考大策!
至于吕惠卿?
当朝官家,为了保护他,直接下圣旨杀了一个遥郡!
正是这两个事情,树立了他的威信,证明了他可以保护‘忠臣’。
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都是看在眼中的。
最初,其实大家是有些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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