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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齐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泰山也蒙朝廷恩典,两宫优遇,得赐了两辆太母车……”
“老夫厚颜,从泰山处借来了这两辆御赐的太母车。”
“观其所能,确是神效,一人一车,一日便可纺出过去需要四五个织工需要两三日才能纺出的纱!”
“其纺出来的纱线,又细又长,结实可用,确为上等纱!”
李二虎听到这里,已经瑟瑟发抖了。
因为他知道,田齐这个岳父找他来做什么?
果不其然,只听田齐道:“贤婿啊,这就是我与贤婿所言的泼天富贵了!”
“这太母车,贤婿可带回去,着人将之拆开来,好生端详,然后依样打制……再用其来纺纱织布……”
“如此,贤婿定是能大赚特赚!”
“我汴京布铺行会的同仁的买卖,也将因此可得继续!”
李二虎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他战战兢兢,正要拒绝,田齐就轻轻咳嗦了几声。
然后,几个粗壮的身影,出现在厢房门口。
这些人集体下拜:“小人等听东主吩咐!”
李二虎只听这些人的声音,就已冷汗淋漓。
因为他认得这些声音,都是田齐豢养的亡命徒。
其中好些个,甚至是去年从商、洛的山里,来汴京的过江龙。
这些人过去在山中是打家劫舍,杀人害民,根本不将官府放在眼中。
如今来了汴京,简直就是小池塘里跑进来了一条恶龙。
原本在汴京城中的英雄好汉们,瞬间被这些凶恶的匪人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李二虎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向田齐。
田齐微笑着道:“贤婿啊,不是我为难你。”
“这等秘幸,实不能外传,不然恐有灭门之祸!”
“故此,还请贤婿见谅!”
他站起身来,整个人的气势顿时为之一变。
“此事贤婿既知道了,便不能再拒绝!”
“不然……”
“老夫也只能是学武侯挥泪斩马谡!”
汴京新报的三国演义,在正月初一,连载的章节标题正是:马谡拒谏失街亭,武侯弹琴退仲达。
一章出现了两个名场面。
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与空城计吓走司马懿。
于是,这汴京城中,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谈论。
反应最快的瓦肆,甚至已经开始排上了戏曲。而且是立刻引发轰动,吃到了第一波流量。
但也正是因此,第二天的汴京新报,介绍的棉布和对棉布的称赞,才会引发如此巨大的反响!
这大宋的第一个广告,而且是连续大篇幅洗脑广告的效果,好到出奇。
故此,如今挥泪斩马谡和空城计是汴京城妇孺皆知的典故。
李二虎当即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个局,他来与不来,听与不听,都已不能逃避。
因为,行会的会首以及其他大人物,都已选定了他。
因为他只是善于经营,但没有太大背景,也没有可靠的靠山。
同时他还是行会中人,妻儿父母,都在这些人控制住,不怕他翻出天来,更不怕他不老实!
可是……
可是……
这太母车,乃是天子御赐的御物。
而且……
听田齐的话,似乎如今绫锦院的布铺里的布都是用着这太母车纺的纱,织成的布。
而当朝官家,坊间是怎么评价的?
颇类汉唐明主啊!
而当朝的这位官家,也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
冒犯他的人,就算是那等文曲星一般的人物,也是贬篡偏远军州!
遥郡武臣,说杀就杀!
勋贵家族,说抄家就抄家!
便是那外戚驸马、宰相之子,也都是送进了太学,名义上是说‘再受圣人经义熏陶’。
实则就是软禁,甚至是圈禁!
偏他做了这些事情,相关人等的家眷,还得齐声歌颂官家仁圣、宽厚,须得叩谢天恩。
所以……
他李二虎,若是干犯忌讳,冒犯了天威。
那天子一怒……
按瓦子里说书人的说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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