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

第七百五十九章 吕惠卿的见闻(1)(2/4)



    李夔听到吕惠卿的惊讶,凑到他身后,瞥了一眼《汴京新报》上的内容。

    却见那头版头条,用着一个非常夸张的标题——官军指挥若定,广南东路巨匪成擒。

    李夔看到这个标题,顿时笑出声来。

    因为他记得,似乎半个月前,这汴京新报还在痛骂广南东路的厢军无能、窝囊!

    连个小小的,在地方上蛊惑愚民愚妇的妖人也抓不到,简直丢了朝廷的脸。

    把整个广南东路从上到下都骂了一遍。

    在那篇文章里,李夔记得,这胡飞盘彼时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贼首岑探,所聚者乌合之众,所用之乡间愚民,不过数十百余之众。

    而官军进剿数月,却不能擒获岑探,只抓了些附从的小猫小狗。

    这才多久,就变脸了。

    将那岑探,吹成了横行州郡的巨匪,还说他‘每日必啖一小儿心肝,夜必寝一妇人’。

    其麾下更是有‘凶悍之众千余,亡命之徒无算’。

    但,就算是这样的巨匪,在大宋官军面前,也依然是如冰雪遇到太阳,迅速消融。

    将自己半月前的话,当成了一个屁给放掉了。

    “相公……”李夔将汴京新报上的内容扫了一遍,低声问道:“这胡飞盘如此反复无常……”

    “京城中人,缘何却都爱看他?”

    这也是很多士大夫的不解之处。

    明明这《汴京新报》的胡飞盘,写的那些东西,粗俗简单,没有任何文学可言。

    就连用的字,都是简化字。

    更紧要的是,此人经常性的会写一些互相矛盾,立场迥异的东西。

    像广南东路一事这般自己抽自己脸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汴京人就是爱看!

    就连那不识字的老妇,每天都要听人给她念一念《汴京新报》。

    实在难懂!

    吕惠卿意味深长的对李夔道:“斯和啊,这就是人道之弊!”

    “吾之《庄子义》,斯和看过了吧?”吕惠卿问道。

    《庄子义》也是吕惠卿在河东时所著,目前写了六卷,计划要写二十二卷,以述庄子之义,再用庄子之义,来解读孔子。

    这也是新学的特点——用老子、庄子、荀子,乃至于释教的东西,来解读孔子及其弟子门徒的言行。

    李夔点点头。

    吕惠卿问道:“此情此景,斯和想到了什么?”

    李夔略一沉思,答道:“可是相公所言的【人道之弊,天下沉于哀乐之邪而灭其天理】?”

    吕惠卿抚掌:“善!正是此句!”

    “天下事,坏就坏在,凡夫俗子不识大义,用私情假义而废大公!”

    “当今天下,无圣人表率,故此,这京中百姓,方弃天理于不顾,而逐其哀乐之邪!”

    吕惠卿素来高傲,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即使是士大夫们,在他眼中,也多半属于‘拘泥于小仁小义之迂腐之辈’,就更不要说一般的布衣百姓了。

    一般情况下,吕惠卿根本不会在乎他治下的民生情况。

    他满脑子都是天道。

    而在他个人认知中,这个天下除了王安石,就属他距离天道最近。

    正是因为这个心态,吕惠卿才会成为众矢之的,天下公敌。

    连王安石的爱子王雱,都与他闹翻了。

    不过,他是真的有资格高傲。

    能力太强了!

    强到犹如一柄利剑,所过之处,要么万物萧条,要么一片勃勃生机。

    而这正是他的追求——春生固可喜,秋杀亦为理。

    不挖掉腐肉,就长不出新肉。

    不烧掉原野上的枯草,来春怎来百花齐放?

    所以,吕惠卿做事,习惯性的会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在内,当成棋子,可牺牲的对象。

    李夔当然知道吕惠卿的风格,他也习惯于此。

    说话间,吕惠卿已将《汴京新报》看完了。

    他扬了扬手里的小报,对李夔道:“今日这《汴京新报》只有一桩事情,倒是颇为有趣。”

    他指着小报上的一处文章,对李夔道:“斯和啊,且随吾与马行街上看一看罢!”

    李夔定睛一看,便见那小报一角写着:【今日汴京特价】,这却是《汴京新报》一个最受瞩目的版面。

    据说自这《汴京新报》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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