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她知道,圣眷、亲情这种东西,用一次就少一次。
这次要不是无奈,她是绝不会入宫的。
她原来计划是要将这圣眷,留待将来,给儿子求尚公主的。
如今,要是用了,将来再求尚公主,成功的可能性就要降低至少一半,甚至归零!
但没办法!
驸马是她丈夫!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丈夫因为御史台的乌鸦弹劾而被朝廷责罚,甚至被送进太学——寿康公主知道,她那个侄子官家,是做得出,送亲姑父去太学接受圣人‘再教化’的事情的。
……
赵煦在内寝之中,研究汴京地图,研究了整整两个时辰,直到内寝的漏刻敲响了代表午正的小鼓。
他才醒悟过来,结束了思考,在孟卿卿服侍下,用了午膳。
然后就来到福宁殿东阁的静室,命人打开这静室的后门,听着御花园中的鸟语花香,吹着夏日的微风,进入了梦乡。
他正睡的甜美,耳畔出现了低低的呼唤声:“大家……大家……”
赵煦从梦乡中醒来,睁开眼睛,看到了冯景的身影,在他身前大约三步左右。
“何事?”赵煦问道。
“太后娘娘请您到保慈宫中去……”
“嗯哼?”
“冀国大长公主,到了保慈宫中……”冯景低声说道。
“哦!”赵煦笑了一声,这在他的意料中。
寿康公主肯定会入宫,也必须入宫!
她不入宫求情,赵煦怎么向世人证明自己是一个重视亲情的天子?
倒是……
“公主没有去庆寿宫吗?”赵煦问道。
冯景摇头。
赵煦笑了,他在心中道:“太母啊太母……连亲生的女儿,也不亲近您啊!”
“出了事情,宁愿去求嫂子,也不求母亲!”
但,这就是太皇太后。
一个对权力和名声,远高于亲情的人。
赵煦上上辈子的许多苦难,可以说就是因此而来。
所以,他也不意外,站起身来,问着冯景:“驸马入宫了没有?”
冯景摇头:“并未!”
“嗯!”赵煦点点头,就吩咐道:“通知延长县君,为我准备沐浴、更衣吧!”
每次去见两宫,赵煦都要沐浴更衣。
这是基本要求!
……
在孟卿卿服侍下,洗完澡,穿上新衣服。
赵煦就在燕援护卫下,来到了保慈宫。
他到的时候,寿康公主正在陪着向太后说话。
听到赞礼官的声音,她慌忙起身相迎:“官家……”
“姑姑好!”赵煦微笑着朝她颔首,然后便来到向太后面前请了安,接着就很自然的坐到了向太后身边,问道:“母后,姑姑入宫可是有什么事情?”
寿康公主赶忙盈盈一礼,拜道:“臣妾今日入宫,乃是为驸马都尉到娘娘、官家面前请罪的……”
“乞娘娘、官家恕罪!”
“罪?”赵煦笑了:“姑姑……驸马有何罪?我怎不知?”
寿康公主连忙道:“妾听说,御史台的御史们,因事弹劾驸马……”
“妾虽是驸马之妻,但国法庄严,不敢徇私,故此入宫乞娘娘、官家降罪!”
“驸马,也已在家待罪!”
这态度就很好了!
老实说,若是其他事情,赵煦可能也就看在寿康公主的态度上,真的将之当成了空气,没有发生过。
可,张敦礼,他犯的不是一个小错误啊!
首先——太后面前进谗言,外戚干政!
这是踩了皇权的第一个忌讳!
若只是如此,赵煦念其初犯,加上看在寿康公主的面子上,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小惩大诫也就算了。
可问题是……
他还踩了结交宗教妖人、阻挠国家大策、与皇权正面冲突这接二连三的红线。
他张敦礼,要是有个叫郭子仪的爹也就算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
在尚公主前,甚至只能算布衣白身——顶多有些名气。
那他凭什么?
若皇权能被这样的人骑在脸上,都不能给出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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