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瑟瑟发抖。
满朝的文武,都变成了纸糊的,飞散向了四方,各自逃命。
而他则从龙椅上跳了下来,大叫着向另外一殿冲去,口中大叫:“父皇救我……”
他那父皇,则是一共在帝位上坐了不到三个月的,属于十位帝鬼之中,倒数第一的弱小。
一见不妙,便也扔了龙椅,向了第六殿帝鬼处冲了过去,口中大叫:“父皇救我与你皇孙……”
你哭我喊,鬼号神颤。
堂堂冥殿,竟硬生生被胡麻杀得动荡不安,犹如噩梦。
手持恶刃,直撵得两位帝鬼如兔子般的跑,直到了第六殿处,才终于被人拦住,森然大喝:“好大胆子,说什么生民睁眼,帝王不存,你引这人间杀孽至此,也不怕先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冥殿并非人间,也不必言语递信,胡麻自梦中过来,斥第十殿帝鬼,乱杀一气,一应言语,早已被其他诸殿知晓。
“真以为仗着民间乱匪持刀,便可动我皇家基业?”
那第六殿帝鬼,便是曾经以辣手镇压民间义军在史书留下了一笔。
如今迎着这场杀劫,他倒是最为冷静的一个,目光沉沉,落到了胡麻的脸上,森然沉喝:“你要不要回头看看人间,是否如你所想?”
“贵贱高低,古来有之,你们说一声不认这命数,倒先看看这天下人,同不同意!”
“……”
“削人间命数,确实极难啊……”
同样也在此时的大哀山上,国师观人间气运,一直担忧之事,也已浮现在了眼前。
人间这一场杀劫,确实起得猛烈,迅疾,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但也很快便引起了这天下世族的疯狂反噬。
杨弓聚集天下冗余,杀人夺粮,如洪水滔天,淹没天下,但那些真正根基深厚的世族,便也成了这场洪水中的柱子,堤坝。
“你要斩尽天下世族根基,那天下世族,便会先联手起来,将你干掉!”
原本于此争天下之时,各地草头王,世族贵人,都要精心算计,步步为营,但偏偏出现的这明州魔王,却打乱了所有人的计划,也使得每一位草头王,都将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先是由西南混世王开始,再到西北福衣王,东山昌平王,西南扶摇王,北地长雄王,五位当世最为强大的草头王,联手向了明王杨弓所在之地逼近。
“魔头降世,杀之有功,乃为天下共主。”
这口号已经在各地草头王之间纷传,将杨弓当成了一场赌注,杀之便能占了天下名分。
于是早先凶戾惊世,无往不利的明王便忽然开始变得举步维艰,一应各种古怪事物频出尽显。
有正欲前去投奔明州王的兵马,来到了一处深山之时,忽然迷路,待到三天之后,有人发现了他们,却发现这足足两万余人,皆已全军饿死。
山外才只过了三天,但山里的军队,却仿佛在这里度过了三五年。
满地皆是枯骨,骨头上,甚至还留着同袍的牙印。
又有打着明王旗号的冗余军,杀贵人夺粮草,以求活生民。
但抢来的粮草,一夜之间,便黑水满地,粮腐肉烂,再吃不得半颗。
有人自从追随了明王,便日夜做梦,死去的先人每夜持藤条过来抽其脊背,痛骂着:“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是本分人,偏偏你要跟了逆贼胡闹,不肖啊不肖……”
醒来之后,便背生毒疮,由此明王麾下,毒疮症开始蔓延,成群结队的兵马,皆因此行动不便,一病不起。
有人打着杀硕鼠,活生民的名号,召集冗余成军,前去投效明王,但却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只人形巨鼠,惊恐尖叫,被人打死。
更有人宰杀猪狗之时,忽听见得牲口口吐人言,哭诉道:“我前世本为人,便是因为犯了杀戒,死后转生为猪犬,还要命里挨这一刀……”
“今天你们杀我,吃我,下一世,便轮到你们受此凌迟之苦……”
“……”
门道里的人皆知道,这是十姓出手了,但是这天下人看来,却是明州王犯下杀孽,天地开始生出了报应了。
所行之处必有大雨滂礴,所栖之地毒蛇猛兽,所图之地疫病盛行,拜天不应,拜地不灵,整个天下,都仿佛变成了一座刑场。
不出半月,这场席卷天下的杀劫,便已步步艰难。
非但是天下人人视明州王杨弓如鬼,就连这些追随了杨弓的“冗余”大军之中,都谣言四起。
只言杨弓乃恶鬼转生,只为人间带来杀劫,跟着他,便是为天地不容,生生世世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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