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行

高僧客馆留尺简  孝女蜀岭哭衰亲(2/5)

处,不要让人把自己当作空子。”

    孙振暗笑店小二眼光太小,因见他也是一番好心,不忍驳他。

    只说是自己还愿朝山,立誓不与佛门弟子计较,无论他吃多少钱,都无关系。

    并嘱咐店小二好好伺候,如果上房的大师父走时,不怪他伺候不周,便多把酒钱与他。

    店小二虽然心中不服,见孙振执意如此,也就无可奈何,自往上房服侍去了。

    国蕤见她父亲如此,知道必有所为。

    她虽年幼,到底不是平常女子,并未把银钱损失放在心上,只不过好奇心盛,几次要问那和尚的来历,俱被孙振止住。

    闹了这一阵,天已昏黑。

    孙振适才被和尚一搅,只吃了个半饱,当下又叫了些饮食,与国蕤再次进餐,找补这后半顿。

    吃喝完毕,业已初更过去。店家也撤去市招,上好店门。

    住店的客人,安睡的安睡,各自归房。不提。

    孙振对着桌上一盏菜油灯发呆了一阵,待国蕤又要问时,孙振站起来嘱咐国蕤,不要随便出去,如困时,不妨先自安睡。

    国蕤便问是否到上房看望那位大和尚。

    孙振点了点头,叫国蕤有话等回山细说,不要多问。

    说罢,轻轻开门出来,见各屋灯光黯淡,知道这些朝山客人业已早睡,准备早起入山烧香。

    便放轻脚步,走到上房窗下,从窗缝往里一看,只见室中油灯剔得很旺,灯台下压着一张纸条。

    再寻和尚,踪迹不见,孙振大为惊异。

    一看房门倒扣,轻轻推开窗户,飞身进去,拿起灯台底下的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凝碧崖”三个字,墨迹犹新,知道室中的人刚走不大一会。

    随手放下纸条,急忙纵身出来,跳上房顶一看,大街人静,星月在天,四面静悄悄的。

    深巷中的犬吠拆声,零零落落地随风送到。

    神龙见首,鸿飞已冥,哪里有一丝迹兆可寻?知道和尚走远,异人已失之交臂,好生懊悔。

    先前没有先问他的名字、住址,无可奈何,只得翻身下地,仔细寻思:“那凝碧崖莫非就是他驻锡之所?特地留言,给我前去寻访,也未可知。”

    猛想起纸条留在室中,急忙再进上房看时,室中景物并未移动,惟独纸条竟不知去向。室中找了个遍,也未找到。适才又没有风,不可能被风吹出窗外,更可见和尚并未走远,还是在身旁监察他有无诚意。自己以前观察不错,此人定是为了自己而来,特地留下地方,好让自己跟踪寻访。

    当下不便惊动店家,仍从窗户出来。

    回房看国蕤时,只见她伏在桌上灯影下,眼巴巴望着手中一张纸条出神。

    见孙振进来,起身问道:“爹爹看见弘一毛和尚么?”

    孙振不及还言,要过纸条看时,正是适才和尚所留的,写着“凝碧崖”三个大字的纸条。

    惊问国蕤:“从何处得来?”

    国蕤道:“适才爹爹走出门,不多一会,我正在这里想那和尚行踪奇怪,忽然灯影一晃,我面前已留下这张纸条。我跑到窗下看时,正看见爹爹从房上下来,跳进上房窗户去了。这‘凝碧崖’三个字是什么意思?怎会凭空飞入房内?爹爹可曾晓得?”

    孙振道:“大概是我近来一心皈依三宝,感动高人仙佛前来指点。这‘凝碧崖’想是那高人仙佛叫我前去的地方。为父从今以后,或者能遇着一些奇缘,摆脱尘世。只是你……”

    说到这里,目润心酸,好生难过。

    国蕤便问道:“爹爹好,自然女儿也好。女儿怎么样?”

    孙振道:“我此时尚未拿定主意,高人仙佛虽在眼前,尚不肯赐我一见,等到回山再说吧。”

    国蕤这时再也忍耐不住,逼着非要问个详细。

    孙振便道:“为父近来已看破世缘,只为向平之愿未了,不能披发入山。适才街上遇见那位和尚,我听他念佛的声音震动我的耳膜,这是内家炼的一种罡气,无故对我施为,决非无因,不是仙佛,也是剑侠,便有心上前相见。后来又想到你身上,恐怕无法善后,只得罢休。谁想他跟踪前来,起初以为事出偶然。及至听他指明要我住的那间房,又说出许多不近情理的话,便知事更有因。只是为父昔年闯荡江湖,仇人甚多,又恐是特意找上门来的晦气。审慎结果,于是先把他让入上房,再去察看动静。去时已看见桌上有这张纸条,人已去远,才知这位高僧真是为我前来。只是四海茫茫,名山甚多,叫我哪里去寻这凝碧崖?即使寻着之后,势必不能将你带去,叫我怎生安排?如果不去,万一竟是旷世仙缘,岂不失之交臂?所以我打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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