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行

高僧客馆留尺简  孝女蜀岭哭衰亲(4/5)

去时,还得在意才好。”孙振便用言语支吾过去。

    一会,店小二雇来挑夫,孙振父女便收拾上道。

    过了解脱桥,走向入山大道。迎面两个山峰,犬牙交错,形势十分雄壮。

    一路上看见朝山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有的简直从山麓一步一拜,拜上山去。

    山上庙宇大小何止百十,只听满山麓梵呗钟鱼之声,与朝山的佛号响成一片,衬着这座名山的伟大庄严,令人见了自然起敬。

    孙振因自己不入庙烧香,不便挑着许多东西从人丛中越过,使命挑夫抄昔日入山小径。

    到了舍身岩,将所有东西放下,开发脚力自去。

    等到挑夫走远,仍照从前办法,父女二人把买来的应用物品,一一背了上去。

    回到石洞之中,因冬日天短,渐已昏黑。

    父女二人进洞把油灯点起,将什物安置。

    累了一天,俱觉有些劳乏,胡乱做些饮食吃了,分别安睡。

    第二日晨起,先商量过冬之计。

    等诸事安排就绪,又拿出那和尚两个纸条,同店小二所说的一番话仔细详参。

    孙振对国蕤道:“这位高僧既说与我是邻居,那凝碧崖定离此地不远。我想趁着这几日天气晴明,在左近先为寻访。只是此山甚大,万一当日不能回来,你不可着急,千万不要离开此地才好。”

    国蕤点头应允。

    由这日起,孙振果就在这山前山后,仔细寻访了好几次。

    又去到本山许多有名的庙宇,探问可有人知道这凝碧崖在什么地方,俱都无人知晓。

    国蕤闲着无事,除了每日用功外,自己带着老父亲当年所用的许多暗器,满山去追飞逐走。

    有时打来许多野味,便把它用盐腌了,准备过冬。

    她生就天性聪明,加以天生神力,无论什么武功,一学便会,一会便精。

    自从入山到现在,虽然仅止几个月工夫,学了不少的能耐。

    她那轻身之术,更是练得捷比猿揉,疾如飞鸟。

    每日遍山纵跃,胆子越来越大,走得也越远。

    孙振除了三五日赴山崖下汲取清泉水,一心只在探听那高僧的下落,对女儿的功课无暇稽考。

    国蕤怕父亲担心,又来拘束自己,也不对她父亲说。

    父女二人,每日俱是早出晚归,习以为常。

    渐渐过了一个多月,凝碧崖的下落依旧没有打听出来。

    这时隆冬将近,天气日寒。

    他们住的这座山洞,原是此山最背风的所在,冬暖夏凉;加以孙振布置得法,洞中烧起一个火盆,更觉温暖如春,不为寒威所逼。

    这日孙振因连日劳顿,在后山深处遭受一点风寒,身体微觉不适。

    国蕤便劝他暂缓起床,索性养息些日,再去寻凝碧崖的下落。

    一面自己起身下床,取了些储就的枯枝,生火熬粥,与她父亲赶赶风寒,睡一觉发发汗。起床之时,忽觉身上虽然穿了重棉,还有寒意。

    出洞一看,只见雪花纷飞,兀自下个不住,把周围的大小山峰和山半许多琼宫梵宇,点缀成一个琼瑶世界。

    半山以下,却是一片浑茫,变成一个雪海。

    雪花如棉如絮,满空飞舞,也分不出那雪是往上飞或是往下落。

    国蕤生平几曾见过这般奇景,高兴得跳了起来。

    急忙进洞报道:“爹爹,外面下了大雪,景致好看极了!”

    孙振闻言,叹道:“凝碧崖尚无消息,大雪封山,不想我缘薄命浅一至于此!”

    国蕤道:“这有什么要紧?神仙也不能不讲道理,又不是我们不去专诚访寻,是他故意用那种难题来作难人。他既打算教爹爹的道法,早见晚见还不是一样?爹爹这大年纪,依女儿之见,索性过了寒冬,明春再说,岂不两全其美?”

    孙振不忍拂爱女之意,自己又在病中,便点了点头。

    国蕤便跑到后洞石室取火煮粥,又把昨日在山中挖取的野菜煮了一块腊肉,切了一盘熟野味。

    洞中没有家具,便把每日用饭的一块大石头,滚到孙振石榻之前。

    又将火盆中柴火拨旺,才去请孙振用饭。

    只见孙振仍旧面朝里睡着,微微有些呻 吟。

    国蕤大吃一惊,忙用手去他头上身上摸时,只觉孙振周身火一般热,原来寒热加重,病已不轻。

    一个弱龄幼女与一个行年半百的老父,离乡万里,来到这深山绝顶之上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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