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叫了两声,好似非常得意一般。
那崖角离地面原不到丈许高下,平伸出在峭壁旁边。
崖右便是万丈深潭,不可见底。
国蕤连日衣不解带,十分劳累伤心,神经受了刺激,心慌意乱。
这崖角本是往日练习轻身所在,这时因为那雕故意找她麻烦,惹得性起,志在取那雕的性命,竟忘了崖旁深潭危险,也未计及利害。
就势把昔日在奉节偷学来的宵云剑中穿云拿月的身法施展出来,一个箭步,连剑带人飞向崖角,一剑直向那雕颈刺去。
那雕见国蕤朝它飞来,倏地两翼展开,朝上一起,国蕤刺了一个空,身到崖角,还未站稳,被那雕展开它那车轮一般的双翼,飞向国蕤头顶。
国蕤见那雕来势太猛,知道不好,急忙端剑,正待朝那雕刺去时,已来不及,被那雕横起左翼,朝着国蕤背上扫来,打个正着。
虽然那雕并未使多大劲,就它两翼上扑起的风势,已足以将人扇起。
国蕤一个立足不稳,从崖角上坠落向万丈深潭,身子轻飘飘地往下直落,只见白茫茫两旁山壁中积雪的影子,照得眼花缭乱。
知道一下去,便是粉身碎骨,性命难保。
想起石洞中生病的老父,心如刀割。
正在伤心害怕,猛觉背上隐隐作痛,好似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速度减低,不似刚才投石奔流一般往下飞落。
急忙回头一看,正是那只金眼雕,不知在什么时候飞将下来,将自己束腰丝带抓住。
因昔日孙振讲过,凡是大鸟擒生物,都是用爪抓住以后,飞向高空,再掷向山石之上,然后下来啄食,猜是那雕不怀好意。
一则自己宝剑业已刚才坠入深潭;二则半悬空中,使不得劲。
又怕那雕在空中用嘴来啄,只得暂且听天由命,索性等它将自己带出深潭,到了地面,再作计较。
用手一摸身上,且喜适才还剩有两只金镖未曾失落,不由起了一线生机。
便悄悄掏出,取在手中,准备一出深潭,便就近给那雕一镖,以求侥幸脱险。
谁想那雕并不往上飞起,反一个劲直往下降,两翼兜风,平稳非凡,慢慢朝潭下落去。
国蕤不知道那雕把她带往潭下则甚,好生着急。
情知危险万状,事到其间,也就不作求生之想了。
国蕤胆量本大,既把生死置之度外,反借此饱看这崖潭奇景。
下降数十丈之后,雪迹已无,渐渐觉得身上温暖起来。
只见一团团、一片片的白云由脚下往头上飞去。
有时穿入云阵之内,被那云气包围,什么也看不见。
有时成团如絮的白云飞入襟袖,一会又复散去。
再往底下看时,视线被白云遮断,简直看不见底。
那云层穿过了一层又一层,忽然看见脚下面有一个从崖旁伸出来的大崖角,上面奇石如同刀剑森列,尖锐鳞峋。
这一落下去,还不身如齑粉?国蕤闭目心寒,刚要喊出“我命休矣”,那雕忽然速度增高,一个转侧,收住双翼,从那峭崖旁边一个六七尺方圆的洞口钻了过去。
国蕤自以为必死无疑,但好久不见动静,身子仍被那雕抓住往下落。
不由再睁双目看时,只见下面已离地只有十余丈,隐隐闻得钟鱼之声。
心想:“这万丈深潭之内,哪有修道人居此?”好生诧异。
这时那雕飞的速度越发降低。
国蕤留神往四外看时,只见石壁上青青绿绿,红红紫紫,布满了奇花异卉,清香蔑郁,直透鼻端。
面积也逐渐宽广,简直是别有洞天,完全暮春景象,哪里是寒风凛冽的隆冬天气。不由高兴起来。
身子才一转侧,猛想起自己尚在铁爪之下,吉凶未卜;即使能脱危险,这深潭离上面不知几千百丈,如何上去?
况且老父尚在病中,无人侍奉,不知如何悬念自己。
不禁悲从中来。那雕飞得离地面越近,便看见下面山阿碧岑之旁,有一株高有数丈的古树,树身看去很粗,枝叶繁茂。
那钟鱼之声忽然停住,一个小沙弥从那树中走将出来,高声唤道:“佛奴请得嘉客来了吗?”
那雕闻言,仍然抓住国蕤,在离地三四丈的空中盘旋,不肯下去。
国蕤离地渐近,早掏出怀中金镖,准备相机行事。见那雕不住在高空盘旋,这是自然回翔,不比得适才是借着它两翼兜风的力,平平稳稳地往下降落。
人到底是血肉之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