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通因见郑忘突如其来,背地说好友阴私,未免心中有些内愧。又见柳眉危急万分,只想到舍命躲闪,急糊涂了,忘却用剑。
被这人一言提醒,更不怠慢,把脑后一拍,便有三道光华,直奔黄光飞去。
柳眉趁此机会,抢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从智通胁下冲出,逃往复壁而去。
郑忘忽见对头到来,大吃一惊,定眼看时,进来的人正是知客凡闻。原来凡闻因为来了一个紧要客人,进来禀报智通,谁想走到房门口,听见柳眉哭喊之声。
他本来不赞成他师父种种淫恶勾当,以为柳眉同上回一样触怒智通,他恨不能让师父将柳眉杀死,才对心思。打算等他们吵闹完后,再来通禀。
欲待回去陪那来客,正要转身走回前殿,忽听得房中有纵跳声音,不由探头去看,正好看见郑忘放出剑光,师父同柳眉赤身露体的狼狈样儿,乃是双方吃醋火并。
暗忖师父为何不放剑迎敌?好生奇异。
后来看见郑忘满面凶光,情势危险,师生情重,便放剑迎敌,郑忘见了一放剑出来,哪在他的心上。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大闹一场吧。
谁想智通的剑也被勾引出来。那智通是普陀山紫虚井宿祖师嫡传弟子,深得旁门真传,郑忘哪里是他的敌手。
不到一盏茶时,那青红黑三道光华,把郑忘的剑光绞在一起,逼得郑忘浑身汗流。
知道命在顷刻,不由长叹一声道:“吾命休矣!”
幸喜凡闻见师父出马,他不愿师徒两个打一个,将剑收回,在旁观战,郑忘还能支持些时。
正在这危迫万分之时,忽听窗外一声大笑,说道:“远客专诚拜访,你们也不招待,偷偷在这儿比剑玩,是何道理?待我与你二人解围吧。”
说罢,一道金光,由窗外飞进一个丈许方圆、金光灿烂的圈子,将智通和郑忘的剑光束在当中,停在空际,动转不得。
智通和郑忘大吃一惊,抬头看时,只见来人身高八尺开外,大头圆眼,面白如纸,一丝血色也没有,透出一脸的凶光。身穿一件烈火袈裟,大耳招风,垂两个金环,光头赤足,穿着一双带耳麻鞋,形状非常凶恶。
智通一见,心中大喜,忙叫:“师兄,哪阵香风吹得到此?”
郑忘巴不得有人解围,眼看来人面熟,一时又想不起,不好招呼。
正在没有办法,那人说道:“两位贤弟,将你们的随身法宝收起来吧,自家人何苦伤了和气?倒是为什么?说出来,我给你们评理。”
这两个淫僧怎好意思说出原因,各人低头不语,把剑光收回。那人将手一招,也将法宝收回。
郑忘吞吞吐吐地问道:“小弟真正眼拙,这位师兄我在哪里会过,怎么一时就想不起来?”
那人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贤弟,你就忘记当初同在铁头罗汉门下的崔名么?”郑忘听了,恍然大悟。
原来粉面佛崔名,本是郑忘的师兄,同在铁头罗汉门下。只因那一年滇西的黑潭领主到铁头罗汉洞中,看见崔名相貌雄奇,非常喜爱;又因自己门人葛无行在巴山斗剑,死在乾坤上清真人齐漱溟的剑下,教下无有传人,硬向铁头罗汉要去收归门下,所以同郑忘有数日同门之谊。
崔名将两位淫僧一手拉着一个,到了前殿,寒暄之后,摆下夜宴。
崔名便与他二人讲和,又问起争斗情由。智通自知这是丢脸的事,不肯言讲。还是郑忘比较粗直,气忿忿地将和智通为柳眉吃醋的事,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粉面佛崔名听了,哈哈大笑道:“你们两人闹了半天,原来为的是这样不相干的小事,这也值得红脸伤自家人的和气吗、来来来,看在我的薄面,我与你两解和了吧。”
智通与郑忘俱都满脸惭愧,各人自知理屈,也就借着这个台阶,互相认了不是,言归于好。
三人谈谈笑笑,到了晚饭后,智通才把暮夜寺近两月来发生的事故,详详细细告诉崔名,并请他相助一臂之力。
崔名听罢智通之言,只是沉吟不语。郑忘忽然说道:“我有两件要事要讲,适才一阵争斗,又遇崔师兄从远道而来,心中一高兴,就忘了说了。”
崔名与智通忙问是何要事,这样着急。
郑忘道:“我今日进城,原是要寻访仇人报仇雪恨。谁想仇人未遇见,倒是寻访着失踪徒儿沈金,被人擒住,断去双足,送往官府,业已处了死刑了。”
智通道:“这就奇了!沈金师侄失踪,我早怕遭了毒手,衙门口不断有人打听消息,如何事先一些音讯全无?郑贤弟不要听错了吧?”
郑忘着急道:“哪个听错?我因听人说县衙内处决采花大盗,我连忙赶到尸场,不但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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