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生,而使得这所占地庞大的巨宅也失去了昔日的风采,而益形严肃。
灵车庄严的驮着郭白云的灵柩,直接的进入正面的大厅,那里早就有专人侍候着,把灵柩移置在大厅正中。
宅子里上下各人,无不穿着缟素,由于老主人的猝然丧生,无不面现悲戚。
一切都照着小姐事先的指示进行着,没有一个人滥发一言,甚至连一声咳嗽都听不见。
郭彩绫身着素白,亲自侍奉着父亲的灵位,她风华盖世,处理琐碎,井井有序,俨然有大家之风,虽在哀痛之中,却是丝毫不苟。
寇英杰被安置在西阁楼的一间讲究的暖房里。老实说,他生平还未曾住过这么漂亮舒服的房子。地上铺着厚厚的藏毡,房间里陈设着一套紫檀木制的家具,包括他所睡的那张床,也是紫檀木制的。鹅黄色的素墙上,悬着水墨丹青,画的是一幅苏武牧羊,透过那扇月亮洞窗,外面是一道迂回的走廊,廊子下吊着画眉鸟与金丝雀的鸟笼子。
素白色的纱质窗帘,被小银钩轻轻的拢起来,透过这扇窗,还可以看见陈列在廊前的盆景,石榴花,菊花,开得一片灿烂。
寇英杰躺在舒适的褥垫上,聆听着黄雀婉转的叫声,心里感觉到异常的惆怅与寂寞。整个上午,没有一个人来打扰他,似乎所有宅子里的人,都沉悲于宅主郭白云的去世,而无暇兼顾及他。
记得早上郭彩绫打发她的贴身丫环小眉带着自己来到西阁楼时,小眉曾经代转小姐的意思,要他暂时在楼上静养,不要离开。
当时寇英杰心里充满了疑惑,那小眉又似有难言之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这么匆匆去了。正因为这样,寇英杰才把自己深深的锁在阁楼上,整个上午不曾离开。
事实上象这等豪富的一所巨宅,人丁又如此之多,自然难免良莠不齐。如今大树一倒,所迸发的危机,必然不少,郭彩绫自然不能不顾及这一点,才会有此过分谨慎的嘱咐。
在走廊边,他凭栏看着远天的云海,臆测着先师的身后之事,心绪很不安宁。
这时,他耳边听见了脚步声。
小眉手提着饭笼来到了近前,请过安之后,小眉说道:“三相公,请用午餐。”
寇英杰微微一怔,道:“为什么要这样称呼我?”
小眉道:“小姐说相公是老太爷新收的弟子,嘱咐婢子这么称呼。”
寇英杰苦笑道:“用不着。我姓寇,叫我一声寇先生就好了!”
小眉应了一声:“好。”
她年岁不大,约在十七八岁之间,亭亭玉立,清秀伶俐,寇英杰曾注意过她上下楼走路的神态,悉知她必然身手不凡。当然,主人是名满关外的绝世侠女,婢子也必然甚有可观。
寇英杰注视着她道:“老太爷的灵柩可曾供好了?”
小眉道:“供好了,现在至明方丈和白塔寺的八堂长老,正在诵经为老太爷超度。”
“小姐呢?”
“小姐与邬大爷正在谈话!”
“邬大爷?”
“噢!”小眉看着他道:“邬大爷就是小姐的大师兄,由甘州回来已经有三四天了。”
寇英杰心里一怔,道:“邬大爷上下怎么称呼?”
小眉道:“邬大野!”
寇英杰登时为之一呆。
小眉这时己摆好菜饭,回身道:“寇先生请用饭!”
寇英杰走过去坐下来,刹那间,心绪乱极了,一股无名之火,使得他面色猝变。想到了那日被邬大野打落山涧的仇恨,不由得怒发耸立。
然而,他毕竟不是暴虎凭河之辈,把各种应对立场略一思忖,他强自压下了填胸的怒火。当下,他冷冷地道:“原来邬大爷不住在这里!”
“大爷和二爷都在外面经商,大爷在甘州,二爷在凉州,要一个月才得回来一次!”
“原来这样!”寇英杰道:“可是今天早晨,我怎么没看见他去庙里?”
小眉道:“大爷一来就到兰州城里号上去了,小姐清早派人把他请来的,才上山!”
寇英杰点点头,拿起筷子,他实在无法忘记那邬大野加诸在他内心的刻骨仇恨,事情竟是这般的凑巧,这个人竟然就是他的大师兄。
小眉走进去为他整理被褥,寇英杰勉强吃了几口饭,放下碗筷,起身步向一旁,心里压制的怒火,难以自持。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身向小眉道:“二爷来了没有?”
“还没有。”小眉回身道:“不过,昨天夜里,小姐已差快马飞奔凉州,大概很快也就要来了!”
寇英杰道:“这里除了大爷二爷之外,还住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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