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风萧萧

七(2/17)

,道:“笑话!”

    寇英杰道:“最重要的一点,大师兄心里明白,只是嘴里却不便说出!”

    邬大野长眉微分,道:“你说说看。”

    寇英杰叹息一声道:“这就牵扯到外面的一件传说了!”

    邬大野冷笑道:“什么传说?”

    寇英杰道:“大师兄何必明知故问?”

    邬大野一双深湛的眸子,徐徐在对方身上转着,也许他已经发觉到这个小师弟,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要精明的多,他不愿意把话说明了,而坠入对方彀内。冷冷一笑,反问道:“那么,你认为这个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寇英杰不置可否的微微一笑。

    邬大野无异是全神贯注着他,他自信阅历过人,只要对方寇英杰现出了一点点口风,他即能测出虚实,然而对方偏偏是一言不发。

    这一笑,笑得太神秘了,即以老谋深算的邬大野来说,亦感莫测虚实!他不得不进而追迫,冷笑道:“我问你话,你怎么不说?”

    寇英杰道:“我以为大师兄跟随恩师多年,这种话反来询问小弟,实在太好笑了。”

    邬大野登时一怔,他忽然发觉到与对方斗口诚为不智,当下冷笑了一声,由位子上站起来。

    寇英杰道:“大师兄要走了?”

    邬大野目视着他道:“你应该认识你今日的立场,说的明显一点,你的生死存亡如今都操在我的手掌心里!”

    寇英杰点头道:“不劳师兄告诫,这一点小弟省得。”

    “那就好!”邬大野的手,又按在了他的小胡子上:“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作对,否则,对你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寇英杰抱拳道:“谢谢大师兄的忠告,小弟不敢,也没有与大师兄作对的必要。”

    邬大野哼了一声,面上现出了笑容,道:“反之,你却能受益无穷,小伙子,你是聪明人,仔细的琢磨琢磨吧!”

    寇英杰笑了笑:“是!”

    邬大野的脸色忽然缓和多了,他点了一下头,这才转身下楼。

    寇英杰一直送他到梯口,抱拳作别,邬大野头也不回的去了。

    寇英杰的心情,可想而知——他痛苦极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恩师故世之后,所留交给他的担子,竟是如此沉重,师门中人,竟是这般的复杂!大师兄的毒恶阴狡,他已是领教过了,二师兄还没有见过,不过想象里也绝不是好说话的。最使他痛心柔肠百结的却是那个郭彩绫。一想起她来,简直神魂无主,不知道怎么才好!

    如果当初郭白云根本就没有说出要把女儿许配给他,并且一再的托嘱的话,他心里的感触也就自然不同。然而现在,他毋宁说心里始终压置着一块沉重的铅块。

    更微妙的是,随着心境、感情、环境的变迁,玉观音郭彩绫这个人,更是日益严重的压迫着他,说得更明白一点,她的一举一动,也就左右着他的喜怒哀乐,他忽然发觉到,他已经缺少了昔日纵横于大漠,狂啸风沙的那番豪气了。

    她到底是属于哪一型的人?实在说,他也摸不清楚。

    寇英杰自信以百分的热情来对待她,然而他总感觉到收回来的似乎却是太少了。

    他很清楚自己今日特殊的立场,是以言行举动,也就格外的留意。大师兄的话,已经很明显的在试探他了,双方虽然没有明显的说出来,可是无疑的,谈话的焦点却是在影射一件事——金鲤行波图的下落。

    邬大野嘴里固然不曾明显的说出来,可是他似乎已在怀疑这卷先师所遗留下来的武林瑰宝,可能在寇英杰的手里。

    寇英杰也故意说得很含糊,为此,他的性命才能暂时得到保障。

    晨起,他试着又练习了一阵坐功,郭白云所传授他的内功十一字真诀,第一次在他身上发生了作用。一个时辰后,他全身见汗,顿时神采焕发,精神大振。

    不知不觉,他已经在这所西阁楼里耽了一日夜,想到这所大宅子里到底是在进行着什么事?先师的后事如何的安置?彩绫,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又在做些什么……不想还罢了,一想起来,在在的困扰着他,使他坐立不安。

    他换了一件洁净的长衣,决心不再保持缄默,随即步下楼梯,来到了楼下的厅堂。

    两名身材魁梧的汉子,正在对坐着闲话,楼梯的响声,顿时使得他二人吃了一惊,相继站起。二人各着蓝衣,看着年岁也都不轻,俱在四十开外,一个散发披肩面色赤红,另一个却是颧骨高耸,双目深陷,老长的一张长脸上,嵌有一道显著的刀疤。

    双方虽然不曾交谈一句话,可是寇英杰却能体会出他们明显的是被派来监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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