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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明自后门入,刚想上楼,听见客厅有人说话。
一一“他们去跳舞?”
“是呀,喜伦那样告诉我。”
是两位太太的声音,一位是他母亲,另一位,可以猜想,是喜伦的妈妈。
开明坐在楼梯间,进退两难,为免尴尬,还是暂不露面的好。
外头的对白继续。
叹息:“开明很寂寞,婚姻这件事……现在回家来,我比较放心,喜论会不会喜欢他?”
“喜伦整天提起他。”
“可是,开明已经三十二岁。”
“暖,这算什么,我有没有和你说,阿冯比我大十一年,他很照顾爱惜我,一个人总要到那个年纪才知道要的是什么。”
开明坐在梯间微笑。
冯太太又说:“倒是喜伦年轻粗浅,望你们包涵。”
“唉呀。哪里哪里,如此客气,折煞我们。”
“孙儿呢?”
“你放心,冯太太,这两个孩子我会照顾,毋须喜伦操心。”
“不不,喜伦非常喜欢孩子,大概是得了我的遗传。”
开明忍不住笑。
这两位太太差些没交换聘礼及嫁妆。
他轻轻站起来,故意开关后门,制造声响。
果然,许太太说:“回来了。”
开明手插在裤袋里,满面笑容走迸客厅。
“妈妈,冯太太。”
冯太太眉开眼笑叫一声开明。
开明有点感动,冯太太真开通,没嫌他是个离婚男人。
不消片刻,她告辞回去了。
母亲讪讪地看着他不语,开明忽然流泪,“妈妈。”他握紧她的手。
许太太轻轻说:“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
可是孩子们醒来了,自动下床找人,午睡后小脸可爱地红咚咚,开明不由得笑了,他们已经长得比弟弟大,许家的遗憾也得以平反。
翌日在后园陪孩子玩雪,开明不知怎地踩了个空,跌在花槽里,扭到足踝,痛得怪叫。
脱下靴子一看,已经肿起,开明大叫要去医院,“打九一一叫救伤车。”
许太太倒镇静,拨完电话,说:“救伤车马上来。”
来的却是冯喜伦。
许开明蛮不好意思,“怎么麻烦你?”
大儿拍拍喜伦肩膀,喜伦转身听他要讲什么。
大儿笑嘻嘻说:“爸爸嚎哭,爸爸叫痛。”
开明辩曰:“没有的事。”
“来,我陪你去医院。”
她不费吹灰之力扶他上车。
开明汗颜,自觉无容身之处。
检查过医生说并无大碍,嘱咐敷冰,服止痛药,多休息。
喜伦一直在身边。
开明心想,足踝那样隐私之处都叫她看过,以后再也脱不了身。
她把他送回家,热了鸡汤,端给他喝。
窗外仍然大雪纷飞,在这个时刻,许开明忽然觉悟,过去岁月一去不复回,他也只得努力将来了。
喜伦的背影非常健美,肩宽、腰细,呈一个V字,正是时下模特儿身段,悦目之至。
开明闭上眼睛,双目润湿。
“唏,”喜伦打趣他,“不至于痛得要哭吧。”
他睁开双目,看着年轻的她,“你知道什么?你懂得什么?”
喜伦笑,凝视他,“比你想象的要多许多。”
他忽然握住她的手,把脸埋在其中。
他未痊愈,倒是雪先停。
积雪要好几天才融化,两个孩子也知道雪人迟早会得在太阳公公的热情下消失,恋恋不舍。
拄着拐杖,开明来往家与写字楼全靠喜伦帮忙。
他对她说:“少年时打球扭伤了脚,过一天便无事,照样健步如飞,如今不晓得怎么搞的。”
喜伦微笑地给他接上去:“老了。”
开明有点汗颜,人家不负责任起来总是怪社会,他却心安理得赖年岁高,喜伦一句话点破了他。
那天下午,他发奋图强,扔下拐杖,慢慢一步步走下楼梯,又再走上来,如此来回十数次,已觉神清气朗,他痊愈了。
两个孩子开口,全部英语对白,许太太着急,“怎么办,怎么办,这算是哪一国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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