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开明谦逊道:“我太幸运。”
抵达新居,开明用锁匙启门,让她进去参观。
工人喝茶去了,只余三两个人在髹漆。
贝秀月转一个圈,十分讶异,“开明,你完全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开明很高兴,“真的吗?”
“看样子下星期可以搬进来。”
开明说:“我替你定了些家具,子贵说你喜欢柔软大张的沙发与床。”
感觉上这个也是他的家,也由他一手一脚布置。
“谢谢你,开明。”
“举手之劳耳。”走到楼下,她说,“开明,我一只手套漏放在窗台上了。”
他服侍她上车,“你等我,我替你去拿。”
他在窗台上看到她的皮手套,穿得有点旧,脱下也有手指的模印,拿着它有点像握着她的手,开明轻轻把手套握在手中一会儿。
然后才急急下楼。
在车上,她同他说:“开明,我需要你介绍一个精明的离婚律师给我。”
许开明十分关注,“还有麻烦吗?”
秀月吁出一口气,“有,怎么没有,他要留难我。”
人们处理离婚总是处理得那样坏。
“他扣留所有我应得的财产。”
“那是不公平的。”
“听,听。”
“或者,你需要的不是律师,而是一个谈判专家。”
“谁,谁可以代表我?”贝秀月有点绝望。
是晚,许开明自告奋勇,与子贵说,愿意与日本人见面。
子贵沉默一会儿才说:“你大概不知来龙去脉。”
“请说。”
“那日本人叫山本,据说同野寇堂有点牵连,这次秀月挟带私逃,他居然到这里来求她,已是天大恩典,你还去同他谈财产问题?”
许开明不以为然,“秀月生活需要开销,他前头人沦落了他面子上也不好看。”
子贵没好气,“我不相信你居然斗胆毛遂自荐,你凭什么去见他?”
“贝秀月是我大姨。”
“那么,是我不好,给你那样麻烦的姻亲。”
开明轻轻说:“有人命中的确会招惹比较噜嗦的人与事,大家应该帮她解决事情,你说是不是?”
“这件事你我不宜插手,除非——”
“除非怎么样?”开明一心一意要帮她。
“除非邵先生愿意出来讲一两句话。”
开明一怔,邵家有许多事他刚刚开始知道端倪。
子贵讲得很含蓄:“我后父颇认得一些人。”
“那去求他好了。”
子贵摇摇头,“我与姐姐均非他亲生,是我又还好些,自小叫他父亲,姐姐与他没有感情。”
开明当然也看到其中难处。
子贵说下去:“而且,已经不爱他,却又留恋他的钱财,似乎有点滑稽,我不会那样做,也不赞成人家那样做。”
子贵就是这点难能可贵。
“可是,”开明仍然说,“她没有谋生本领。”
子贵凝视开明,“一个人到了二十五岁而没有工作能力,你说应该怪谁。”
开明微笑,“你说的是道理,但秀月是我们的亲人。”
子贵吁出一口气,“你讲得对。”
邵富荣拨出时间在办公室见许开明。
他和颜悦色,“一切都准备好了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一向疼爱子贵,她从没令我失望过。孩子里数她功课品格最好。”
看得出与子贵是有真感情。
开明欠了欠身,“都由邵先生栽培。”
邵富荣看着女婿,“开明,别多管闲事,你的世界,就你和子贵那样大,容不得别人,听说你密锣紧鼓筹备启业,请允我投资。”
开明赔笑,不语。
半晌邵富荣叹口气,“打老鼠忌着玉瓶儿,你也是为着子贵才上来的吧。”
不,许开明心底想,我不是为子贵,我为贝秀月。
邵富荣说:“子贵这孩子一直是我的幸运星,她一到我家我生意就蒸蒸日上,八五年前后,我不能决定置地产还是买股票,正与她母亲商量,她清晰地和我说,地产,结果一个黑色星期五股票全军覆没……”
开明微笑,“邵先生心中一定早有分数。”
邵富荣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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