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他方一扑向黄绢,手一伸,已将黄绢腰际所佩的那柄手枪,拔在手中。
那是一柄威力十分强大的军用手枪。对于枪械稍有常识的人,都可以知道,这种手枪如果在近距离发射,子弹射进人体的后果是如何可怕。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陈维如握枪的手势,极其笨拙,那可能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握了这样的武器在手,但是这并不能令得紧张的气氛减轻,因为他至少懂得把手指扣在枪的扳机上。那大约只要二十克的重量,就可以使子弹呼啸而出!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当他站起来之际,他有点决不定枪口应该向什么地方,所以手枪在他的手中摇幌著。当枪口无意中指向原振侠时,原振侠不由自主,“嗖”地吸了一口凉气。
陈维如终于站直了身子,他喘著气,说道:“你们不要阻止我!”
黄绢神情惊怒,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她陡地挥了一下手,想说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在如今这样的情形下,谁都看得出,还是不要激怒陈维如的好。
陈维如的手发著抖,他握著手枪的手,指节在泛白,可知他是如何出力,心情是如何紧张。
除了喘息声之外,房间中几乎没有任何声响,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原振侠,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听来不发颤,道:“维如,没有用的!”
陈维如陡然转头,向他望来,道:“怎么没有用?你们不是已经肯定……有灵魂么?为什么会没有用?”
原振侠在说了一句话之后,已经镇定了许多,他道:“可是,你根本不知道灵魂是存在于一个什么样的空间之中,你怎么能找到玉音?”
陈维如怔了一怔,但是随却有点神经质笑了起来,道:“那总比到巴西去好!”
他说著,陡地一停,然后,目光射回吕特生和温谷,陈维如这时的这种目光,令得吕特生和温谷两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
陈维如的声音,听来很尖利刺耳,道:“你们是灵学家,我舍弃了身体,我会尽量和你们接触!”
吕特主和温谷两人,这时的心理都是一样的:他们都从事灵学研究多年,从来也没有遇上过一个人,为了切断自己肉体和灵魂之间的联系而采取过行动。这种行动,对灵学家来说,实在是极大的诱惑,可是他们又实在没有理由去鼓励这种行动。
一时之间,他们两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而陈维如的主意,看来更坚定了,他已经回过手枪来,使枪口对准了他自己的太阳穴。
黄绢发出了一下低呼声,倏地转过头去,原振侠大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陈维如扑了过去。可是原振侠的动作再快,也及不上陈维如手指的略略一扳。陈维如先是现出了一个惨然的笑容来,他那种笑容才一现出,枪声就响了。枪声是这样震耳,令得在向前扑去的原振侠眼前一阵发黑。
他在感觉上,感到自己已经扑中了陈维如,由于他向前扑出的势子十分急骤,所以他一扑中了陈维如,就和陈维如一起跌倒在地。
他立时恢复了视觉,眼前所看到的情形,即使原振侠久经医学上解剖人体的训练,也忍不住心胃一起翻滚,起了一阵强烈的要呕吐之感。
陈维如的半边头颅,几乎全不见了,血和脑浆、碎骨,迸射了开来,形成一个可怕无比的深洞。原振侠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想站起来,可是只觉得双腿发软,身子才挺了一下,又“砰”地一声,摔倒在地上。
在枪声还在各人耳际,发出回响之际,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房门打开,几个军装、便装的人出现在门口,叫道:“部长──”
黄绢立时道:“没有事!”她一面说,一面站了起来,又道:“各位,我们换一个地方,这里──”她向那在门口的几个人:“你们要用最快、最乾净的方法,处理这个尸体!”
在门口的几个人,大声答应著,黄绢已大踏步地向前走了出去。
温谷上校和吕特生,望著倒在地上的陈维如,喃喃地说了一句连他们自己都听不到的话,也跟著走了出去。原振侠实在也没有勇气再多看陈维如一眼。一个好朋友死了,活著的人能做的事,或许是抚下死者的眼皮。可是陈维如的眼睛也根本不见了,原振侠还有甚么事情可做的呢?
原振侠在那一刹间,心中只是极度的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向陈维如述及那么多关于灵魂的事,使陈维如相信他的行动,可以和他的妻子相会合。
可是,陈维如如果不采取这个行动,逃到巴西去,他有什么办法如常人一般地生活?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发生在他身上那些离奇的事,根本令他无法向任何人诉说,他亲手扼死了他的妻子,而他的妻子,却早已不是他的妻子了!这是足以令得神经最坚强的人疯狂的事!
这样看来,陈维如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