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态。不过就此了事,他也无法向黄绢交代,是以他只好又道:“南越先生不见顾客的吗?”
林阿生道:“当然,他不见对古物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南先生是不会为了可以赚点钱而浪费时间的!”
原振侠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一生之中,可以说从来也未曾遇到过这样的场面。他提高了声音:“不是赚一点钱,而是可以有上千万美元的利润!”
林阿生瞪着眼:“先生,当一个人已经有了一千万的时候,再为了另外的一千万去委曲自己,那实在是愚蠢不过的事,你说是不是?”
原振侠又呆了半晌,想想林阿生的话,也十分有理,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好叹了一声:“那我只好告辞了,对不起,打扰了!”
他绝对没有想到,这样简单的一件事,会闹了个没趣。
在回家的途程上,想想刚才的经过,原振侠觉得,那简直可以当作奇闻来讲给别人听。
回到家中之后,原振侠已决定忘记了这件事。他选了一张圣桑的钢琴协奏曲,整理了几个垫子,准备躺下来,舒舒服服地,欣赏一下法国音乐大师节奏明快瑰丽的作品。
可是,就在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原振侠一拿起电话,就听到了黄绢的声音。
黄绢的声音低沉轻柔,十分动听。可是原振侠由于内心深处对她的特异感情,一听到了她的声音,竟像是遭到了雷击一样,好一会没有能发出声来。
直到黄绢问了好几遍,他才缓过气来答:“是我!”
在他作了回答之后,黄绢也停了片刻,才道:“我托你做的事──”
原振侠立时答:“我才从那古董店回来,没有见到那个叫南越的人,只见到了他的一个助手。他助手说,对你的买卖,没有兴趣!”
原振侠预计,黄绢在听了自己这样的答复之后,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这毕竟是不合常理的事。
可是黄绢的反应,却像是遭到了拒绝是很自然的事一样,一点也没有讶异,只是道:“唉,是我不好,我忘记告诉你一件十分重要的事!”
黄绢不觉得惊讶,原振侠却感到了奇怪。他勉强笑了一下:“忘记告诉我,在见这个古董商之前,必须至少在古董知识方面,进修十年八年?”
黄绢“咯咯”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十分动人。可是在这时候,原振侠却有一个强烈的感觉,感到黄绢这时的视线,一定不是望着电话,而是望向别处的。
那是她心中有事情隐瞒着的一种习惯动作,就像是在录像带中曾见过两次的一样。
她笑着──笑声听起来也有做作的意味,原振侠心想:她究竟想要干什么?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黄绢笑着道:“当然不必!这个古董商的脾气有点怪,但是他真正有好东西。我已经打听过,上门去的人,会被问及对什么有兴趣,你是怎么回答的?”
原振侠照实说了,黄绢的笑声听来更动人:“难怪你连他本人都见不着了。你再去一次,告诉那个助手,你对椅子有兴趣!”
原振侠陡然一呆,忍不住问:“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黄绢像是想不到原振侠有此一问,停了片刻才道:“椅子之中,也有不少是古董。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好了,请你再去一次。”
黄绢最后的一句话,是放软了声音在说着的。那令得原振侠起了一阵回肠荡气之感:“你一呼百诺,为什么一定要我做这种事?”
黄绢又停了一会:“我需要一个我认为靠得住的人,来替我做这件事,我实在走不开,不然,我一定自己来了!”
原振侠缓缓地道:“一个什么国家文物博物馆,就那么重要?而且,椅子,和博物馆有什么关系?”
黄绢听来像是发出了一下颇不耐烦的声音,但随即语气却又十分柔和:“能不能为我再去一次?”
原振侠长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能够拒绝吗?”
在黄绢动听的笑声之中,通话结束了。
原振侠把手放在电话上,呆了半晌,连他自己也不能了解自己。何以平时是一个性格十分坚强的人,但是一和黄绢有了接触,便会变得那样讨厌──他有时,真的自己讨厌自己!
可是一想到黄绢飘扬的长发、纤细的腰、宜嗔宜喜的俏脸,他还是只好再叹了一口气。
于是,他再度在那所巨宅之中,见到了林阿生。
原振侠不想自己假充对古董内行,只是摊着手说:“我对椅子有兴趣,椅子!”
他特别强调了“椅子”两个字,因为将椅子和古董连在一起,毕竟不是十分常见的事。
却不料林阿生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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