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深

5.临行 第十七章 一个人醉(2/3)

地收拾自己的东西。

    此去黔地,路途遥远,山高水长哪里会那么容易。

    所幸李吹笛懂,秘云深也懂。他们都有着长久的江湖经验。

    单单是路途就很难,若是遇到了其他情况,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若是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那么黔道难,是不是难于下地府呢?

    历朝历代治取云南都要从天山绕道,只到了太祖皇帝才开凿黔道,取中路治云南。

    黔地一直地形复杂,人烟稀少,多是土人土司领地。

    连大明王朝封封诸侯王爷,都不曾在贵州打主意。可见贵州在朝廷眼里是个神秘又苦寒的地方。

    当然他们此去黔地,最好只走官道。绝对不要走上其他不熟不安全的道路。

    林兰楼默默地住了手。他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大张旗鼓地行走江湖了。

    是从有了儿子林千烨吗?

    十几年前他带着儿子千烨,在千里城之外十里处置办了这处庄园。

    十年前,吹笛带回来一个女儿,就是千姿。

    他看到千姿的时候就决定,在千里城不再离开。好好守在家里,陪着孩子,陪着千烨和千姿,为自己和李吹笛带好他们。

    似乎他整整十年间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虽然江湖上还有着风云双煞十招破敌的传说。

    他却躲在千里城外,看着一双儿女长大。

    此番千里城是要告别了,千里城的林府也要搬家了。

    林兰楼敲了敲自己的头,脸色沉了下来。此去黔地,临行之前,他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这些年没有人问过他的千烨从何而来,也没有问过他为何不成家。

    当然,李吹笛也没有问过他。

    他也从来没有问过李吹笛千姿从何而来。也从未问过他为何不成家。

    他们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对方最重要的往事。

    林兰楼僵住了,他们为何不约而同地回避了对方最重要的往事?

    为何要从不提起,从不过问?

    为何要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从不怀疑对方?

    只因为他们是过命的交情,不必过问其他的事情?包括婚配这么重大的事情?

    还是他们彼此都害怕追问对方这样的过往?

    林兰楼默默地起身,不由自主从柜子里拿出了酒,烧酒。正宗的南烧。

    他喝烧酒的时候,只有一种情况,他想不明白,他难受,难受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当他喝到第二坛的时候,整个人都软了。

    南烧烈的很,可不是普通的花露白或者上好的黄封酒那么绵柔。

    林兰楼瘫在地上。

    刚刚进门给他送水的素颜惊叫起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林兰楼这番模样。鬓发散乱,双颊绯红,颓然坐在地上。

    满屋的酒气。

    李吹笛听到惊呼,从自己的西院飞一样地到了房间。

    秘云深也来了,他默默地看着地上的李吹笛和林兰楼,退了出去,朝着闻风而来的管家们挥了挥手,将房门轻轻关上。

    因为此时有李吹笛就足够了。

    李吹笛轻轻将林兰楼抱住,道:“何故又如此这般模样?”

    说着轻轻将林兰楼散落的鬓发撩了过去,露出面孔。

    柔声道:“你想如何,我都答应你。为何又要这般模样……”

    不由得将自己的脸贴紧了林兰楼滚烫的脸。泪却流了下来。

    他知道他一向克制隐忍,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如此一定遇到了心里的坎。

    “对不起,我没能让你开心,对不起,是我不好……”

    李吹笛一时间心痛到说不出话来。热泪滚滚而下。

    “兰楼,对不起。”声音里都是哭腔。

    李吹笛无助又悲伤,他将林兰楼的脸放到自己的肩上,贴着他的脸将他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

    林兰楼闭着眼睛,眼泪也流了下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眼泪,这是他们两人最亲密的表达。

    一个人醉了,一定要有一个人醒着。

    一个人哭了,就一定要有另一个人陪着。

    这醉与醒之间,就好像他们这辈子的遗憾。

    早已经不必说,也不必追问。

    李吹笛跪在床前,轻轻地为林兰楼拭去泪。

    林兰楼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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