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押解过来。要关,要审,还是要打,都是尔等的事情,和本官毫无关系。若是他出任何意外,可与本官无关。”
何知县满脸堆笑,明白柳大人言外之意。如今,他才发觉这案件是烫手山芋,早该收手。
他思量片刻,下得公堂,向柳大人与文鹏施礼道:“二位,万望恕罪。此事亦非本官所愿,只是有人揭发,举人老爷与前朝余孽有瓜葛。下官怎敢提审,镇抚司已派两位旗主,前来主审此案,在下只是例行配合。”
言罢,他命人将文鹏请入大牢。文鹏转身怒道:“何知县,你身为地方父母官,草菅人命,助纣为虐,狼狈为奸,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何知县满脸尴尬,屏退众人,向柳大人施礼道:“柳大人,下官初来乍到,不晓得地方事务,还请柳大人提点一二。”
怎知这柳大人,坐在椅子上,只顾轻笑,环顾县衙,答非所问:“哎,都说这烟雨庄是个肥缺,知县大人也该将这县衙修葺一番,至少要参照苏州府衙,重新翻修。”
何知县赔笑着,从袖中,拿出一百两银票,往柳大人手中塞。
柳大人推让,也不收取,只是道:“银子是好东西,可是本官真没这个胆量,还指望这颗项上人头吃饭呢。”
何知县闻听此言,知晓利害,咬咬牙,又拿出五十两银票,低声道:“柳大人一路疲乏,权当是下官的心意,为诸位兄弟接风洗尘。一点心意而已,还望笑纳。”
柳大人又望望何知县,笑道:“好吧,既然何大人这么有情谊,本官就替兄弟们,谢过知县大人了。”他将银票收过,揣入袖中。
他低声说道:“这烟雨庄呢,确实不大,慕容家也就算庄户人家。可人家的老泰山,是萧老爷。若论家势,在苏州府地界,还找不出比萧家更有权势的世家。别看他家老爷子下野多年,朝野上下,谁不给几分情面。这么说吧,历任知县,府台上任,皆要前往萧家拜会。知县大人走马上任,不会连这个都没听说过吧?再者,这举子可是我江南大才,王老先生的高徒。这老爷子可是太祖爷,先帝,乃至当今圣主都仰慕的人,你们倒好,敢打他徒弟的主意。知县大人,好自为之吧。”
何知县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大骂他那师爷。见柳大人要走,也顾不得体面,急忙拉住他衣袖,请他出主意。
柳大人思量片刻,在他耳边低声说着。
……
县衙刑房内,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一个锦衣卫的头目,正用鞭子,狠狠地抽打着刑架上的文鹏。
好端端的一个人,已被司徒狂浪折磨得,惨不忍睹。只见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迹,浑身是伤。
连续几日的刑讯逼供,将他折磨得没个人样,此刻已昏死过去。
司徒狂浪大喊道:“拿水泼醒,大刑伺候。”
一旁的柳大人走上前来,阻止道:“住手!司徒旗主,人可不能这么折腾。毕竟,这是苏州府地界,若是他出个意外,又没审出个子丑寅卯,兄弟我不好向上面交代。”
这几日,每当要用大刑,皆被他拦下。司徒狂浪有些恼火,大声质问道:“千户大人,你说得上面究竟是何人?此案乃是大督主,亲自交办的要案,你敢阴奉阳违,包庇此人?莫非你与他有瓜葛?”
“呸!一帮鹰犬!学生只是一介士子,什么余孽?什么乱臣贼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是想知道我同伙吗?听好了……”文鹏被冷水一击,渐渐恢复知觉,清醒过来。
司徒狂浪似乎嗅到什么,轻笑着,走上前来。
文鹏接着说道:“道衍法师,郑大人,胡大人,张天师,鹤林道长,觉远禅师……甚至当今太孙殿下,皆是在下同伙,你去抓呀,学生敢和他们当面对质。哈哈,哈哈,呸!”
文鹏说罢,一阵狂笑,将满口血水,吐在司徒狂浪脸上。
司徒旗主勃然大怒,抹干血迹,举起鞭子,就欲抽打,被柳大人当即拦下。
文鹏所说,皆是圣主近臣,哪一个不是显赫人物,更别提太孙殿下。
司徒大骂道:“大胆刁民!好生狂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他们名讳。若不老实招供,定然让你死在这里。”
“哼哼!学生乃本朝举子,不是刁民!此案原是民案,你锦衣卫滥用职权,私设公堂,插手狱讼案件,鱼肉乡里,蒙蔽圣听,迟早要遭报应。此案本就无中生有,假借抓捕余孽之名,企图混淆视听,为杀人凶犯,洗脱罪名……”
司徒狂浪不耐其烦,命人将他嘴堵上,正欲严刑拷打,却听柳大人说道:“这士子说得一点没错,本官可以作证。这些大人物,皆与他相识。司徒旗主,可是纪大人身边红人,可敢请过来对质?”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