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像做梦?”我皱了下眉头。
他没有看我,直视着前方,吐给我三个凉薄的字眼:“我的路。”
当天,沈寰九没有着急去看沈砚,相关单位解冻了我们的银行卡,把房子还给了我们。
沈寰九雇佣了三个阿姨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别墅收拾干净。家具上厚厚的灰烬似乎在暗示我们走了多久。
我坐在沙发里,阿姨们走后沈寰九关上了别墅大门。
他高大颀长的身躯靠近我,随后坐在我身边,抱起我的双脚放在他自己腿上。
由于体重的压迫,我的脚只要多坐一会就会肿胀,手指在脚踝处一压,立刻会凿出个很深很深的指腹印,久久都弹不起来。
沈寰九低头,一丝不苟地帮我按摩,皮肤上有温热的触感流过。力道合适,轻重合适,连空气也很合适。
“这几个月颠沛流离的,你跟着我吃了很多苦。在泰国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哪怕一瞬间?”沈寰九依旧颔首,还是没看我,又急躁地补了句:“告诉我。”
我很果断的说:“要是你指着是感情方面,我想说,没有。”
揉着我脚踝的动作停止,沈寰九终于抬头面向我说:“哦。”
我觉得他的回答挺傻乎乎的,忍不住敲了下他的天灵盖:“沈寰九,其实我早就想和你说,每次你说哦的时候都像个脑残。”
他目光清亮,含笑,气死人不偿命地又答了声:“哦。”
我把脚放下来,挪了挪屁股,捧住沈寰九的脸:“大叔,要没算错,周五米饭就结婚了吧?”
沈寰九半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嗯,是周五。你放心,礼物我准备好了,她婚礼那天会送到。”
“是吗?你准备了什么?该不是会引起她逃婚的礼物吧?”在我心里沈寰九的点子很多,搞不好他突然想管一遭闲事也不是完全没可能的。
我期待的眼神很快就荡进沈寰九眼中,他一副看穿我心思的样子,突然给我来了那么句:“三岁,你可能要失望了。我送的只是一副油画,画的是一艘船,米饭的爸爸因为那片海而死了,她结婚爸爸没办法到场,就当是我别样的心意了。”
沈寰九淡淡的语气让我仿佛想象到米饭婚礼时收到礼物泪崩的画面。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还是会有点小失望吧。
沈寰九微叹出口气:“陈浩东选择放弃她,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那小子真成熟了。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我敢肯定那小子有一天会后悔。”
“你说,他俩真没可能吗?陈浩东保不准会去抢婚呢?”我瞪大眼睛,始终没有那么死心。
沈寰九盯了我一会,然后说:“我是男人,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心理。争强,好胜是常态,只是在面对感情的时候,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反而不一定有女人那么勇敢,想的会很多。”
“你的意思是,陈浩东和米饭没有机会了吗?”
沈寰九想了想,无奈地勾唇:“不知道。我觉得百分之九十没可能。”
无尽的失望蔓延在心上,我是多么希望陈浩东能和米饭在一块。人活着,能有几次遇见好对象的机会,什么时间不对,感情不深,好像到最后都成了或多或少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后来的感情和最初的不一样了,从歇斯底里非你不可,到有也行没有也行。
隔天,我陪着沈寰九去了监狱。
沈砚坐在轮椅里,明明没了行动能力,双手还是被烤上了手铐。
我以为,当沈砚看见沈寰九会电光火石的画面,没想到现实和我想象的却完全不同。
不管沈寰九说什么,沈砚都是笑。那种凄凉又悔恨的笑。
昔日把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沈砚,头发被剃得极短,近乎成了光头。身上穿着刺眼的黄马褂,实在和以前判若两人。
沈砚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准确来说除了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外,连一个另外的音符都没有。他就这么沉默的,犀利地盯着沈寰九,一直到了探监时间结束,然后被警员推走为止。
沈寰九揉了揉眉心骨,疲倦地靠在椅背上。
我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说话?”
沈寰九揉着太阳穴,沉闷地说:“他性子有时候比石头还硬。马上就要被枪决的人,想想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说什么都没用了,已经完了。”
沉重的字眼砸在我心脏上,沈砚和霍培一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理论上来说是多么大块人心的一件事。可我看得出来,沈寰九并没有那么兴奋,甚至没有一点点高兴。
“去见见霍培一吗?”我问。
沈寰九摇头:“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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