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死了。
出了医院,我坐在公园里的一个长椅子上,好长时间都不肯说话,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还疼得就跟要死了似的。
陈浩东拎着一塑料袋的药坐我身边,他忍了好久大概也是忍不住了,大骂了声:“靠。”
我偏头看他,他帅气的脸拧得跟皱巴巴的,口水巴巴地往喉咙里咽。
我扯住他的手臂说:“陈浩东,你不用和医生说那些话。真的,外面干干净净的好女孩儿一大把,你……”
陈浩东非常生气地一下捂住我的嘴,暴躁地说:“我就是喜当别人爹,不行?你他妈现在别说话行不行!”
不知道怎么的,我看着陈浩东觉得他这会比我更可怜。他的呼吸很重很重,跟跑完了八百米似的。
我不忍再看他的样子,兀自垂下了头。
晚上那顿饭,陈浩东喝的是烧酒,而且是五十五°的高度酒,半斤装的瓶子很快就见了底。
酒一上头,他一掌拍在了桌上,低吼一声:“我决定了,明天就去当霍培一的狗,他利用我也好,真的有那么点想拉我一把也好,总之我要是不让姓沈的王八蛋身败名裂我这辈子就是白活了。”
他嗖一下站起来,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面走,我问他去哪,他说去找沈寰九算账。
我吓得不得了,他冲动的脾气又上来了,再说他根本打不过沈寰九,要真打起来估计几下也就给撂倒了。
我忙跟出去,看见他在院子里刨出一把生锈的镰刀。
“陈浩东!”我大喊了一声,冲上去抱住他的腰,语无伦次地说:“别去,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有孩子了,别去,陈浩东。”
十九岁的陈浩东已经很高了,我从后面抱着他,仰起的下巴只能贴在他肩胛骨上头,他在抽气,我完全能感觉到。
“你对我要有对他的一半,我就是死了也愿意。”陈浩东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气抽得越来越急。
我紧扣他的腰,好久他才平复了些,拿掉我的手转身对我说:“明年我们都二十岁了,跟我结婚,在这个孩子出生之前让我做你老公。”
那晚,我最终都没有给陈浩东什么回应。
隔天霍培一带了好一波人过来,丢给陈浩东一套西装让他换上,架势很吓人,瞧着像是要去打架。但霍培一说他自己是个商人,今天只是带陈浩东去见见世面。
陈叔什么都不知道,以为霍培一是个好人,忙不迭把儿子往前推,还乐呵呵地要霍培一好好照顾浩东。
打从和陈浩东来北京时我就知道,既然霍培一说要保他风光,就很可能不会放过他。
在陈浩东换衣服的时候,我还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和霍培一说:“就让我和浩东在这好好过日子吧,我求你了。”
霍培一面无表情地说:“看报纸了吗?”
“什么报纸?”昨天给我带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难不成今天还有。
霍培一站姿很挺拔,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凉薄的字句慢慢挤出:“沈寰九对媒体说准备成立一个新公司,还是他擅长的领域,尚寰的技术研发团队已经被他挖走,而且他还联合了美国某实验室的化妆品研发人员,同时拿出个人全部家产准备打造全国最强势的品牌。他的婚讯也被沈老头向媒体证实,一夜之间他又从个过气的企业家又上升成了人人谈论的神话人物。你呢?只养鸡?真的甘心吗?”顿下话,霍培一把嘴唇附到我耳边:“我表妹说,沈寰九的功夫很好。”
异常轻蔑的笑声从霍培一鼻子里震荡出来,渐渐的,我开始学着适应这些嘲笑,然后变成让自己更坚强的动力。
再次听见沈寰九的婚讯我依然很难受,但心里更多的觉得那男人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他隐忍发奋,哪怕全世界都觉得沈寰九是个渣男,知道真相后的我还是甘愿默默做他身后的女人。
我告诉自己没有关系,就算他真的和那个骄纵的女孩子睡了也没关系,可这心头肉怎么就跟被秃鹰硬生生啄走了一样痛呢。
“你真的个变态!连自己表妹都当棋耍。”我压抑着这些足以让我昏倒的难过,狠狠瞪着他。
“是以前落井下石过的亲戚。”霍培一还是面无表情,但随即丢出句和重磅炸弹一样的话:“扶总,我一点都不着急。不过你要是真心疼陈浩东也不是没有余地。”
“什么余地?”
他冷冷地回复我:“不想他参与用你自己来换。”
“怎么……换?”我垂下来的手捏成了拳头。
他盯着我,就像在欣赏着物品一样:“用下任霍太太的身份站在沈寰九面前,来换你新男朋友往后的安宁。”
我深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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