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金不知从哪一代皇帝开始兴起了宫婢殉葬这个说法,起初是自愿,后来慢慢就变成了强制。
因为皇帝怕自己死后,在黄泉路上都没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在齐达的哭声中,宫墙里的风都不敢说话了,跑的远远的躲起来。
一日之内,大金王朝死了三个尊贵的男人,轰轰烈烈开始的夺嫡之争,还没开始多久,就以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结束。
“铛铛铛……”
金城的国丧钟声敲响,悲怆又凄凉。传遍整个金城后,拿出吃奶儿的劲儿向着更远的地方奔去。
承乾殿外的宫墙边上,两个人影相对而立。一个高,一个矮。一个壮实,一个纤细,但都同样有毕露的锋芒和王霸贵气。
“皇叔,谢谢你。”太子同敦亲王并排而立,在一片喧嚣声中压低声音道谢。
“不必,谢我不如谢谢你自个儿,从一开始就得了慕之的青睐。”
世人不知,所谓从来保持中立的敦亲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是太子的人。
荣王的消息,金城卫如何探查不到?荣王今日的目的,太子怎么不晓得?他们就是故意放纵荣王的,放纵他行凶杀人。这样,太子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让两人两败俱伤,他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只能说,越是默默无闻的人,背后所隐藏的秘密越是骇人。
敦亲没再说话,背过身去,抬眼望着宫墙外的蓝天。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笑容明媚的女子来,想起她对着自己笑,喜欢躲在自己身后叫哥哥的模样来。
在敦亲王这一代中,他是身份最低贱的皇子,因为他的母亲是个宫婢。可他偏偏又是一个最幸运不过的皇子,因为他被皇帝最疼爱的永平公主选中,成为她最爱的亲人。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天空也是这样的碧蓝如洗,万里无云。
他被几个皇兄逼迫着爬上御花园的一座假山上,又被他们逼着自个儿往水里跳。
向来被欺负惯了的他没有说话,默默坐着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场景,这时,一个宛若天籁的声音响起:“全都给我停下来。”
小小年纪的永平站到了他身前,用小小的身躯护住他,声音中带着暖。
“你们往后再欺负十三哥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反正我仗着父皇的宠爱倒是什么都不怕,就不知道你们怕不怕了!”
她像只身上披着太阳光芒的小恶魔,是那般的圣洁,轻而易举就捕获了从来没被人真心对待过的十三皇子的心。
后来为了护着他,永平没少被他那些皇兄欺负,但永平依旧没有退缩,一如那日一般守护在他的身前。
敦亲王从小到大没有争夺皇位的野心,他只想做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所以在永平死后,沈慕之就成了他的责任。
想到往事,敦亲王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世间之事就是这般讽刺,都说皇家无情,可偏偏又是皇家之人多出痴情种。
是不是因为真的被伤的遍体鳞伤了,所以才会被一点点的温暖桎梏了一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望着已经赶到的百官,敦亲王转身往后退了半步,朝着太子跪了下去。
百官见这阵仗,纷纷跪下朝拜新皇。
皇权的更替在百姓心中不会掀起多少波澜,更不会有人去在意朝堂之上,这位新皇的雷霆手段。先是肃清了荣王余党,紧接着又清理了肃王派不服管教之人。
比起先前的朝堂风云,如今新皇的翻云覆雨手才更让人恐惧。除了一开始的太子党,其他人皆陷入了人间炼狱一般的煎熬里。
朝堂风起云涌,战场风云更是变幻万千。
穆琰和苏牧在主帐篷里急得团团转,沈慕之已经失踪了整整两天不见踪迹。
“那日夜里,到底有谁进过他的营帐?”穆琰沉着脸,将沈慕之的左右两个副将都叫了来。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在问这就话了。
黄潇眼神有些躲闪,握了握拳,他再抬头时,眼里是一片清明。
“那日我进过一次后就再没有人去过了。沈老大让我去替他取水,我取完水回去就再没有看见过他。”
黄潇是和沈慕之穆琰一起长大的,他说的穆琰没有怀疑。
苏牧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会不会和上次一样?回去了?”
穆琰想都不想摇头:“主帅您也知道,慕之不是那样的人,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擅离职守的。”
摸了摸下巴,穆琰又道:“而且您也看到了,他的营帐里有明显的几处血迹。”
“这几日西南王和南蛮那边都没有什么行动,我猜肯定和沈慕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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