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军中自在。”
见张鉴又要像以前一样长篇大论说教,少女眼珠一转,道:“前些日子出门前遇见高叔叔了。”
听着“高叔叔”三个字,张鉴有些发愣,似是回忆起一些趣事,面露微笑道:“他还好吗?”
少女梁鹿笙道:“挺好的,每日去梨园看高叔叔戏的人,那多的,都快从永定大街排到长乐仙坊了。”
张鉴闻言笑容不见,也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对依旧喋喋不休的少女道:“你跟他们去村里转转。”
“他们?”梁鹿笙转头看着爬在门框的莫七迦宋钱。
回头叹气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跟着他们,我怕我不小心杀了他俩,你看看他们那副样子。”
“莫要胡说,都是村里好后生,杀人家做什么!”张鉴责备道。
梁鹿笙自知失言,便匆匆跑出门,唯恐张鉴又来说教。
“哎,公主,我知道哪里有趣!”宋钱连忙追向倩影。
莫七迦看看张鉴,又看看离开的二人,着急地挠着头。
张鉴道:“想去就去,莫要胡闹。”
“唉!好嘞先生!”飞也似的追赶二人。
终于清静了。
张鉴看着窗外的天空,想起今日文武庙之事,不由道:“师兄,你终究是等不急了吗?”
此时身后响起脚步声,张鉴以为是梁鹿笙几人去而复返,转身道:“怎么又……”
声音顿住。
是一个肚子鼓鼓的少年,双目通红捏着衣角站在门口。
“这是怎么弄的?”张鉴看着少年鼓鼓的肚子道。
“吃得有些撑。”少年如实说道。
“那以后少吃点,你找我有事?”张鉴示意少年进来坐下,而后道。
“有事。”
“何事?”
“想随先生修行!”
“为何?”
“先生可知我身中妖气!”
张鉴一怔,然后点头。
“可知石壁猴妖作祟?”秦娴继续问道。
张鉴依旧点头。
“我想杀了它!”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张鉴起身走到少年跟前,轻轻地拍了拍其肩膀,又深吸了一口气,略微弯腰,伸手按住了少年肩膀,温声道:“回去吧。”
秦娴抬头看着张鉴:“先生,为什么?”
张鉴苦笑道:“我都杀不掉,又怎么教你来杀?”
“我可以修行到超越先生再去杀!”秦娴眼里满是坚毅之色。
“不行!儒门教化众生,仁礼当先,我却明知你修行是为杀人,还教与你?算哪门子先生!”张鉴一口否决道。
“不是先生教我杀人的么?”秦娴声音不大,却响彻整个学堂。
张鉴深深地看了秦娴一眼,转身回到椅子上坐下。
“继续。”张鉴沉声道。
“先生教我,自己的事自己做,不能假手于人,所以我杀了古叔,而古叔曾说,世间凶险,最凶是人言,我虽未读多少书,却也知人言可畏四个字,我现下背了忘恩负义之名,也背了侍母不孝之名,手下两条人命,如今的我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翻天也敢!”秦娴平静地道。
“听你所言,这是要扛着众生舆言而行?真能做到?你可知你母亲想让你成为一名教书先生,这样的人可做不了先生。”张鉴声音听不出悲喜。
“能,我无愧于他们只……”秦娴笃定道,只是后面没说出口的是:只有母亲,安安。
见张鉴不再开口,秦娴又道:“先生!”
“嗯?”
“哪个先生教杀人?”
“……”
张鉴还真有些惊讶,这小子言下之意是说我教他杀人不论出于何种目的,但终归有违儒门思想,我这样的都能为一方先生,他又如何不行?
张鉴一边惊骇于少年的言论,一边气极反笑道:“你是说我不配当这个先生吗?”
“不敢。”秦娴答道。
“你不是说如今没有你不敢的事么?”张鉴话中带刺。
“我说的不敢是不怕的困难,而不是不敬长辈。”秦娴认真道。
张鉴沉吟。
良久,开口道:“我还是不想收你,你可听过道不同,不相与谋?”
秦娴摇头。
“你说的话有理,你母亲也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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