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会错了意,在顾瑾知开口之前,她又忙找补道:“我知道,你可能会有其他的顾忌,故意这么说给圣人听的,你放心,我不会当真。”
说完,她就想低下头来避开顾瑾知的目光,但转念想到若就此避开,可能会错过他面上的表情变化。
魏婉芸硬是忍住了,直直的望着顾瑾知。
就像是前世里,无数次顾瑾知想从她这里得到答案的时候,那般灼灼的看着她一样。
不过,比起她每一次的窘迫和不安,顾瑾知的神色坦然,且真诚无比道:“也是真的。”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魏婉芸只觉得脑海里有无数烟花炸开。
让她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也让她的心在这一瞬间,被满满当当的欢喜所充盈。
只她转念想到,明明他刚刚在圣人面前,拢共就说了这么两句话来。
既然都是“真的”的回答,他又何必再多此一举的问她说的是哪一句?
这种感觉,就好比他手上拿着两个玉瓷瓶,你在问他手上玉瓷瓶里装着的是什么的时候。
他偏要来多问你一句——你问的是左手还是右手。
魏婉芸:“左手。”
顾瑾知:“护心丹。”
魏婉芸:“那右手呢?”
顾瑾知:“还是护心丹。”
这人……
结合他之前的恶趣味的捉弄她的“劣迹”,魏婉芸十分有理由怀疑,他就是故意引出自己问这后半句的。
尤其是,魏婉芸抬眸正捕捉到了他眼底划过的一抹狡黠光芒。
他当真是故意的!
顾瑾知何其敏锐,自是察觉到了魏婉芸刚刚绕在一起的指尖微微颤抖,大有稍微控制不住就要暴起打人的冲动。
他连忙适时主动转移话题:“我知道,你还好奇我为什么会是五皇子。”
魏婉芸果然被这一话题所吸引。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睛,默默的收回了刚刚准备要捶出去的拳头,好奇道:“为什么?”
顾瑾知敛眸,“当年,我母妃确实难产血崩,但我仍有一息尚存,是靖王设计,让人将我同靖王世子掉了包。”
似是看出了魏婉芸的困惑,不用她开口,顾瑾知已经耐心解释道:“靖王妃那日恰巧进宫给太后请安,在慈宁宫动了胎气早产。”
“不过,那孩子生下来就没气息,不过靖王妃并不知情,等她从生死边缘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将我送到了她身边。”
“当年,我母妃去后,父皇心智全无,方寸大乱,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当年所有参与其中的人,都被靖王灭了口,在他看来,这件事算是死无对证,只是,他当时到底是低估了周太医。”
魏婉芸听着,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顾瑾知思及秦贵人,神色间带着平常不曾有的憧憬和怅然。
魏婉芸待他神色缓和了一些,才道:“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还有……靖王他为什么这么做?”
就算以魏婉芸知道的那些推断,靖王就算对秦贵人情根深种,也不可能去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偷人家跟圣人的孩子。
何苦来哉?
听到这话,顾瑾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嘲弄的弧度。
他转头看向魏婉芸,那一瞬,魏婉芸看见了他眼底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痛楚,还有一抹可能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纠结。
紧接着,且听他道:“说来好笑,自从前几年,我有了这折磨人的头疾之后,脑子里经常会浮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那些人和事,分明都还没有遇见,没有发生,却像是已经发生过似得,那般清晰。”
“一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只当是梦魇,可后来,现实中很多事情后来的发展都跟那些画面重合,就让我不得不多去思考求证。”
“这其中,就有一段父皇跟靖王的对峙。”
“那时候,我已经带兵破了京都,杀进了含光殿。”
想起那一幕,顾瑾知就觉得眉心处突然像针扎了一样的疼。
那血流成河的一幕,以及父子兵刃相见的画面,让他极度不适。
那一日,皇城沦陷,天晟帝退无可退,已经服了剧毒,嘴角噙着血坐在了含光殿内殿的床头。
遥遥的看到他来了,他非但没有怪他谋逆造反,反而对他招了招手道:“小五……是小五吗……”
顾瑾知一脸茫然,下意识转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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