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一席诛心之语,让李江易彻底失去了神智,怒火中烧的李江易伸手便掀翻了桌子,茶水点心和碎瓷片撒的地上到处都是。
江雪眼疾手快的将曾傲云拉到了身后,曾傲云痴痴地望着将她护在身后的江雪,想起了二人刚成亲时的浓情蜜意,羞涩的地下了头。
李江易额角的青筋暴起,连指着江雪的手指都在用劲:“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忘了娘临终前说过的话了吗?”
江雪拂袖拍开李江易的手指,字正腔圆道:“娘是让我照顾你,可没让把你那当祖宗一样供着,你只记得娘的话,怎么不记得爹的话?爹对你的教导你都忘了?”
一提起老昌平候,李江易瞬间蔫儿了下去,他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他爹,爹可不像娘一样惯着他,对他处处严厉,逼着他读书上进。
无论是寒冬腊月还是三伏酷夏,爹都拿着家法训斥他读书让他苦不堪言,幸好有娘疼他,总是跟爹斗争才让他得以喘息。
最后娘以死相逼让爹放弃了对他的管教,他终于过上了逍遥快活的日子,爹长叹一声说惯子如杀子,娘这是在害他。
李江易可不赞同爹的话,娘这是疼自己,反倒是爹总是在逼他,让他做不喜欢的事,所以他只喜欢娘不喜欢爹。
爹临死之前,还念叨着让他读书考取个功名,说有个官职傍身再加上大哥的扶持,即使不能承袭爵位,他这一辈子也能过的很好。
李江易听见这些烦都烦死,不能袭爵又怎么样,娘说了,大哥占了爵位,就得养着他一辈子,他能过的舒舒服服的,何必要努力呢?
还是娘临终时说的话让他欢喜。
娘跟大哥说,她这一撒手,世上就剩下大哥一个人疼他了,得好好照顾他才行,要处处想着他,承担起当大哥的责任。
李江易这么多年,一直秉行着娘的意遗愿,至于爹的,不得他心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猛然间听江雪提起,李江易有些羞恼。
“好端端的,你提爹做什么?”
“那好端端的。你提娘做什么?”
江雪丝毫不肯让步,这一次她必须正面硬刚回去,李江易嘴唇抖动着,被江雪噎的一时语塞,静静观察着的柳银霜赶紧开口说和。
“都消消气消消气,一家人何必算的这么清楚,江易脾气急不懂事,大哥多担待,别跟他一般见识。”
“名额的事就算了,元凯这么想去就让他去好了,晗昱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一定是愿意让给哥哥的。”
柳银霜这个时候还不忘贬低李元凯,抬高李晗昱,这话若是对李江学说了,那他听不出个好歹来,可这会是对上了护犊子的江雪,那江雪能饶她才怪了!
“本就是我们元凯的,何须你们来让,在本侯面前说话夹枪带棒,柳银霜,你是觉得本侯会一直忍着你吗?”
江雪的话完全出乎了柳银霜的预料,向来能说会道的柳银霜卡壳了,她扭着手里的帕子,嫁给李江易以后,柳银霜向来是风风光光的,她头一回觉得这么难堪。
“哦,对了,谁跟你们是一家人,虽说我们是亲兄弟,但都已经成婚生子了,老在一起住着也不好,亲兄弟明算账,是时候该分家了。”
江雪平静的话语仿佛是一滴溅进油锅的水,又好似伴着大雨的惊雷,炸的李江易和柳银霜呆在了原地,整个人好像傻了一般。
就连做梦也想摆脱李江易一家,想要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静日子的曾傲云也觉得江雪此举有些突然。
曾傲云有些担忧,她拉了拉江雪的衣袖,江雪转过脸对她安抚一笑,曾傲云立即放心下来,这个男人好像真的变了,能为她撑起一片天了。
李江易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用何种语气开口,他挣扎了半晌,只挤出了五个字:“你想丢下我?”
柳银霜眼睛紧盯着江雪的反应,江雪挥手摇头:“哎,这怎么能叫丢下你,母亲死后我们就该分家的,不过是做兄长的不好意思开口才让你们住到了现在。”
“要说啊,我还得感谢你们夫妇二人,是你们让我知道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你们都这般厚脸皮了,为兄的也没那么多顾虑了,这不就能拉下脸来,把你们这一家子蛀虫给赶走了。”
李江易脸色勃然大变,他握紧了拳头:“李江学,你别太过分了!说话这么难听,娘临终前你跪在她床边说要照顾我,如今想要丢下我,没门!你也不怕遭报应!”
江雪可不怕,一来她不是李江学,二来,李江学做的够好了,要真是有报应,也得先报应在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李江易头上。
江雪笑着道:“听你这意思是要缠着我了?李江易,咱们兄弟一场,你可别逼我同你撕破脸,到时候开了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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