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只有那几个老头控制不住的粗重呼吸声,李江易甚至能听见烛芯燃烧的噼啪声。
李江易有些纳闷,他们为什么不说话,自己刚才说的话多在理啊,江雪看李江易一脸茫然,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李江易还真是蠢,非得把自己的愚昧和贪妄摆到明面上,江雪低头不语,这个时候不适合她出头。
这回族长李洪福都懒得跟李江易争辩了,他动了动手指,左下首的李致远心领神会。
李洪福年事已高,不出意外的话,李致远会接任族长的位置,所以一些场面由他来应对理所应当。
早在众人被李江易的言论震惊的沉默之时,李志远就想好了措辞,他缓缓说道:“我朝国公侯爵之家算不得稀少,爵位都是给了嫡长子的,旁的男子知道自己不能靠祖宗蒙荫,早早就给自己找了出路。”
“要么读书考取功名,要么经商在生意场上取得一席之地,向你这种甘愿当个庶民的,我还是头一回见。”
“你兄弟二人各自之时,就该分家,那时你父母尚在,他们不言轮不到族里说话,后来你母亲跟着你父亲后头去了,族里就找你大哥说过分家的事,是你大哥怕你离了他日子不好过,不愿意分家,这才让你赖在侯府至今。”
李致远没有理会李江易逐渐铁青的脸色,继续说道:“你不知感恩就罢了,还怨恨你哥哥,李江易,你母亲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李江易听着李致远的责备恼羞成怒:“本就是李江学欠我的,都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他能袭爵我不能,侯府是我的家,凭什么我要离开,这不公平!”
李致远想要出言反驳李江易,被李洪福抬手阻止。
李洪福沉声道:“不公平?人生下来就没有公平的!你知道在嫡长法制定之前,有多少人为了争夺那仅有一个的位置,而互相勾结算计,流了多少血?多少家族因此而亡?”
“是明圣大帝制定了这个律法后,家族传承才得以继续,要论不公平,你和明圣大帝去论!”
李洪福越说越生气,他当了族长这么多年,见过的不肖子孙也不在少数,可没有一个像李江易这般偏执蠢笨。
李洪福气的胸脯上下起伏,他厉声道:“你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时候,有人在忍饥挨冻衣不蔽体,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公平?!”
李江易恬不知耻,满不在乎说到:“那是他们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能生成嫡长子袭爵,也是你命不好,跟你大哥有什么关系?”
李致远悠悠开口,用李江易自己说的话来堵,让李江易瞬间涨红了脸,梗着脖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江雪看时机差不多,是时候闪亮登场,结束这场闹剧一样的分家了,她捧着一个小箱子往前走了几步。
江雪用平稳的语调对着气急败坏的李江易说道:“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我对你忍让颇多,我以为你会记得我的好知道感恩,没想到你变本加厉,李江易,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家都是要分的,现在,是时候来算一算总账了。”
李江易斜睨了江雪一眼,又扫视屋内坐着的老头们,见他们没有偏向自己的意思,暗骂了一声礼都白送了,只好默认了江雪要正式开始分家的举动。
江雪打开了箱子,拿出一叠书文,举起来对着屋内叔伯们展示:“这是铺子和地契,我母亲的嫁妆单子,以及侯府内的现银和贵重物品收录的名单,能分割的都在此。”
李江易眼睛紧盯着这叠东西,巴不得抢过来占为己有,可他也只能想想过过瘾,眼巴巴的看着东西传递了一圈最后到了族长手中。
李江易撇了撇嘴,有些不满道:“一分为二就是,那么麻烦做什么。”
江雪笑着摇了摇头:“不急,家产是这么多,可不代表你能分这么多。”
李江易立即警惕起来,疾言厉色道:“李江学,你什么意思?当着各位族老的面,你还想昧了我的那份不成?”
“为兄岂会做出那等卑劣的小人行径,”江雪笑眯眯的,说话的语气也很平和,但要仔细看便能知道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原本母亲死后,我们就该分家的,可这一拖就是八年,这八年里,我这做大哥的可以养着你,你们一家吃穿用度走的是侯府的帐,这点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你从账上支走的大笔开销不明的银子,咱们总得算一算吧。”
李江易听完一惊,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这八年来他跟柳银霜从账上支了不少银子,都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大哥素来大方,他们支的银子也越来越多,累积起来也是一笔很可观的数字,李江易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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