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宁挤出一丝生硬的微笑,恭谨地将香囊交给了镇国侯府的下人,她弯腰垂首轻轻脚步挪动移到了江雪身后。
李乐宁觉得许寒霜是看不起她,她的香囊都递到许寒霜手边了,许寒霜一探手就能接过来,可这个老虔婆偏偏不接,反而让身后的下人过来拿。
江雪的贺礼许寒霜可是亲手接过来,并立即戴上了,怎么到了她这就区别对待?
李乐宁咬紧了后槽牙,还不是因为江雪是公主,而她只是个孤女,亏许寒霜还是侯夫人呢,竟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儿!
李乐宁眸子幽深,手指用力地攥住帕子,锦帕上的蜻蜓点荷的图案都纠在一起,李乐宁的嘴角却仍旧噙着温柔的微笑。
江雪稍稍侧身,转头看见了李乐宁交错在一起的手指,她知道这是李乐宁心生怨怼时的小动作,李乐宁心眼儿也忒小了些。
许寒霜未见过李乐宁,问一问李乐宁的来处再正常不过了,不管李乐宁出于什么心理不做答,对许寒霜一个长辈来说,未免有些不敬。
许寒霜年长且最是注重礼数,李乐宁的作法有三处不妥,一是一身带孝似的装扮参加寿宴,二是那枚锦囊,三是方才对许寒霜的询问拒不作答。
用亲手缝制的绣品聊表心意没错,但得亲近的一家人,例如许寒霜家中的女眷送才合适。
李乐宁一个外人,与许寒霜素不相识,表的什么心意?一个外头卖几两碎银的锦囊拿来当寿礼,着实有些寒酸。
江雪没打算替李乐宁出头,只是李乐宁是她带来的,她总得对许寒霜解释一番才行。
“老夫人,这是借住在我府上的李乐宁,她爹娘都没了,只识得吴白元一个,算是吴白元的妹妹。”
许寒霜脸色稍缓:“是这样啊,怨不得一身白,能为爹娘带孝这么长时间也算是有心了,可怜的孩子,坐吧。”
李乐宁面上闪过一丝窘迫,她并不是在为爹娘带孝,只是白衣衬她,她为了美才选择这么装扮,但许寒霜误会了也好,她还能给许寒霜留个好印象。
李乐宁福了福身,乖巧地谢过许寒霜,知趣儿地走到末尾的空位坐下,而江雪则是被许寒霜安排在了上首。
望着与自己相隔甚远的江雪,李乐宁忍不住流露出了羡慕的眼光,她也想无论走到哪里都被别人奉为上宾,而不是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位置。
李乐宁想要嫁高门的欲望更加强烈了,她祈祷着今日能遇见一位如意郎君,她会使劲浑身解数去抓住他。
女宾随着许寒霜在内院,男宾则是由镇国侯丁伯阳在外院,吴白元最讨厌这种场合,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在吴白元眼中,除他之外都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为了巴结镇国侯府才来凑这个热闹,根本不是真心为侯夫人贺寿。
吴白元在这三五成群寒暄攀谈的人中格格不入,他不屑于跟这些人为伍,走到哪里都是特立独行,还为没人打搅他的清净而沾沾自喜。
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吴白元才是那个被人耻笑的,区区五品小官要不是还有着驸马的身份,吴白元压根就没资格出现在这里。
吴白元往常都是用鼻孔看人,自命不凡又无真才实情,连冼马的工作都做不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中途溜号称病不去是常有的事,朝中哪个人看得起他?
吴白元还常常对着那些高阶官员大放厥词,说他们若非世家子弟,根本无缘入仕,都是沾了祖宗的光。
官员们被吴白元如此羞辱,心里哪儿会不恼怒,吴白元自己才是靠着裙带关系才混了个小官,何来的脸面说他们。
要不是看在江雪的面子上,他们早就跟吴白元翻脸了,所以在寿宴上看见吴白元,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去打招呼,大家都把吴白元晾在那里将他视为空气。
星澜知道江雪会来参加这次的寿宴,跟随母亲孙文昭一同来参加,想在寿宴开始时见江雪一面,没成想先在外院碰上了吴白元。
星澜应对着前来跟他寒暄的友人,暗地里观察着吴白元,星澜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看下来,觉得委托者的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
吴白元五官平平算不上出众,只白皙的肤色算得上长处,整个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罢了。
星澜将眼神移开,跟相熟的朋友们说了会儿话,丁伯阳便宣布寿宴开席,请大家到后花园落座。
江雪这头也开始往后花园走动,李乐宁紧紧跟在江雪身后,面上是掩饰不住地兴奋,她伸长了脖子不住往男宾那边张望,被其他人瞧见了,捂着嘴偷偷笑话她都不知。
两人一席,李乐宁被安排跟江雪坐在一起,这让李乐宁感到很满意,跟公主同坐无异于给她镀了一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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