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升弘分明记得,冯江雪身上就有一颗状似祥云的红痣!
陈升弘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像失鸣一般,酒楼喧嚣同僚笑谈他都听不见,唯有自己胸腔里如鼓擂一样的心跳声,震得他身上发冷。
顾不上旁人的诧异目光,陈升弘冲出了酒楼,小厮扶着他上了马,陈升弘握紧缰绳在灯火通明的上京城中,一路狂奔向那座小院子。
他要去问一问冯江雪,她是不是那个郡主。
看着门前打扫干净,墙角的夹竹桃枝繁叶新,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陈升弘松了一口气,盯着有些斑驳的大门,重重地叩响了门环。
“谁呀?”
开门的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他的语气不甚友好,陈升弘冲进院子里语调有些急切:“我找你们主子,她在吗,让她出来见我。”
男子闻着陈升弘身上的酒气熏人,瞪着眼啐了一声:“什么主子,这是我们自己的院子,到别处撒酒疯去,走走走,再不走,我报官了。”
“你们的院子?之前的主人呢?”
陈升弘揪着男子的衣领,追问着冯江雪的下落,男子一掌将陈升弘拍到在地,昂着头踢了他一脚:“你爷爷我是拳师出身,跟我动手,你这细胳膊嫩肉能受得住我几拳?”
“我不管你跟这院子原来的主人有什么纠葛,我从房牙子那里买的,有什么事儿你往房牙哪儿去问,再敢过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男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陈升弘的衣领,失魂落魄的陈升弘根本没有心思反抗,任由男子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朝门外拖去。
“老头子,是谁来了?”
一个眼角布满细纹的女子掀开帘子从屋子里探出头来,男子抬了抬下巴:“找原先的主人的,没事儿找事,没把栓儿吵醒吧。”
女子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出声道:“年轻人,你等等,我这有个东西要给你。”,说完女子转身去了屋子拿了一个荷包出来,递给陈升弘。
“这是我和我们老头子置换家具的时候,从床底的暗格找到的,我打开瞧了是一封信,应该是原主人留下的,咱们也不识字儿不知道信里写的啥,看你和原主人相识,就托你转交吧。”
陈升弘立即挣脱上前接了过来,被男子又训斥了几句赶出门来,男子仔细把门拴好将女人拉到屋子里,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孙子压低了声音问老伴儿。
“你糊涂啊,那里可有二百两银票呐,咱栓儿没爹没娘的,镖局又不要我了,咱不是说好了,要是有人来寻,就说不知道吗?”
女人默默从怀里掏出了那两张银票,小声道:“我把银票拿出来了,只给了信,我不识字,你不是说信上没提银子的事吗?”
“我想着,能藏的这么深,信里写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咱昧了人家的银子,最起码得把信给人家吧。”
男人看着佝偻着的老伴,再看看尚且年幼的孙儿,叹了一口气,他也不识几个字,那信通篇看下来没看到银的字眼儿,他才敢和老伴儿商量着吞下这笔银子。
若不是为了自己苦命的孙儿,若不是因为自己伤了腰丢了饭碗又干不了重活,一家三口只能靠着老伴儿给人家浆洗衣服糊口,他万万不会贪昧人家的钱财。
他不是个坏人,他死后愿意下地狱,可怎么着也得把孙儿拉扯大啊。
陈升弘以为这信是冯江雪留下来的,急于知道冯江雪下落的他,倚着墙就把叠好的信拆开来。
“雪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娘已经不在人世了,可能是娘告诉你这封信在哪儿,也可能是你自己找到的,但无论如何,娘都要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你不是娘亲生的,爹娘没有生育能力,娘是从人贩子那儿买的你,那时候你才两岁,长得玉雪可爱,爹娘本来打算买个男孩子,可你冲我们笑的特别甜,爹娘就花了五十两银子买了你。”
“娘以为小时候长得好看的孩子长大了就不好看了,可你越长越好看,带你出门时总能引来旁人的瞩目,后来你爹说穷乡僻壤的没见过漂亮孩子,咱搬到上京去,上京人多,你也就没那么出众了。”
“没想到,我的女儿到了上京也是拔尖儿的好看,你亲娘该有多漂亮啊,娘开始不让你出门了,在乡里有很多穷人家的女儿因为长得漂亮被乡绅霸占,何况这是上京,是爹娘没本事,护不住你。”
“雪儿啊,娘见到你的那天下着一场大雪,就给你起了这个名字,娘希望你一生过的平安幸福,可娘知道,若是你没有被拐走,你肯定会过的比现在更快活。”
“你的后腰上有颗红色的痣,像朵祥云,搬到上京以后娘隐隐约约听说有个富贵人家在找丢失的女儿,身上也有个特殊的痣,娘不知道是不是在找你,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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