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涵忙里忙外的,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的问题,只能等到他从边疆回来再说。
不过秦知周也不知道随谁,在秦暮之的怀里,很快留下了一片潮湿。
周子
涵叹了口气,对秦暮之说:“你还是先去洗干净吧。”
好在是夏天,约莫半个钟头后,男人清清爽爽地坐在客厅的长凳上。
周子涵预备去洗孩子和秦暮之的衣服和换洗过的被罩。
秦暮之从后面环住她,“小涵。先吃饭,吃过饭以后再弄。”
“你别吵着孩子。”
在他洗澡的时候,她让秦暮之这个小捣蛋鬼吃好,好容易哄着他睡着,肯定不想秦暮之吵醒儿子。
“嗯。”秦暮之的声音轻轻地,他的下巴抵着周子涵的肩头,“面也坨了,菜也凉了,再不吃就白做了。”
他的单手紧搂着她的腰,周子涵的耳根红红的,“你把手放开,我吃饭就是啦。”
秦暮之这才把她松开,他细心地替她将鱼刺剔除,然后夹在她的面里。
“沈清欢不是还说,这个时候,你应当多吃些。”秦暮之嘀咕道。
碗里的面确实是坨了,周子涵看着秦暮之吃得津津有味,起身接了杯水,然后递给他:“慢点儿吃。”
这顿离别的晚餐,虽说不是做得多么丰盛,但是对于秦暮之说确实十足的美味。
吃过饭以后,秦暮之去洗刷碗筷,周子涵去洗衣服。
终究是男人快一点些,月子里的女人都是在休息,而他的小涵却时刻在忙碌着。
“我来吧。”男人怀揣着愧疚的心,他拦腰将周子涵抱到了床上,“你看着孩子,我去洗衣服。”
周子涵不知道秦暮之的心理活动如此丰富,她手上还洗衣服留下的泡沫。
还真是赶不上男人的雷厉风行。
秦知周这个小家伙睡得正甜,看来,明天她应当去木匠师傅那里做个摇篮,也好方便照顾孩子。
秦暮之洗好衣服以后,再次确定了自己的行李。
清点时看到里面多出来的几个腌制的罐头,上面写着:等到过几日到了边疆,可以分享给你的同事们吃。
他的小涵,总是给自己带来无限的惊喜。
他甚至都不曾告诉她自己喜欢吃蟹和虾等海鲜类的物产,她却不知道从何时起,将他的这些习惯,都记在了心底。
男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周子涵侧过身子,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早点睡吧。”周子涵无声地向他对着口型。
周子涵看了看不远处的秦知周,害怕他中途醒来。
“已经很晚了。”她小声道,“你一早还要赶火车,还是早点休息吧!”
“小涵。”秦暮之似乎已经做好彻夜不眠的打算,他摇着头,对周子涵说:“今晚,我想要放-纵这么一回。”
像放-纵这样词儿,从秦暮之这样严肃的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周子涵咬着唇,点头应了秦暮之的提议。
她用一条长长的木板抵在床的外侧,将秦知周放在新搭建成的小天地。
考虑到秦知周就算是翻身也不会掉下来,这才跟着秦暮之一同走出家门。
“你要带我去哪里?”
榕城的老胡同里,多是由大杂院组成。
夏日天儿热,就有不少老先生和老太太,带着蒲扇,搬着马扎,坐在煤油灯下来围着圆桌,开始打牌。
周子涵先前来这个家里住过几次,有些赢了牌面的老太太,见周子涵和一位身材较为高大的男人走过来,打了个招呼:“小周。这就是你家那口子吧——”
“哎。”小女人点头,脆生生地应着。
“李太太今儿个又赢钱啦?”
被点名字的老太太,朝着周子涵的身上嗅了嗅,“呀,子涵,你家里今儿炖鱼了?”
老胡同里的人喜欢炖鱼吃,加上偶尔配些蟹和虾仔。
久而久之,秦暮之也跟着好上了口。
“今们弄了个酸菜鱼。”周子涵弯下唇角:“家里还剩了许多,您老人家若是不介意鱼凉了,我给您端到家里去。”
李太太丢下手上的牌,乐呵呵地笑着:“你个丫头呦。自己的男人难得回来,还不准备陪人家多聊聊!”
“那我们不打扰您们了。”周子涵拉着不说话的秦暮之,转脸对打牌的老太太道,“那等明儿,我把鱼肉给你热热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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