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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楼兰从学校毕业后,在另外一个小城市找了一份工作,公司不大,上下只有两百多个人,和这个城市一样,平静安稳,靠着一点专利的高科技,过着吃不撑饿不死的日子。
楼兰喜欢这个小城安然的气氛,城区比D城还要小,最多的是郊外被划作保护地区的树林和田地,还有隔着几百米远才有一幢的房子。这里的人们多半和善,但是又不算太亲近,社区生活也是日复一日的相同,没有什么外来人口的侵入。楼兰喜欢这里,也是喜欢这样简单的关系,习惯了平淡生活的人们对小城之外的花花世界不感兴趣,那么也就不会有人去追究她的过去,追究她和楼风的关系。
两个月前,楼兰用念书和工作后攒下来的钱做首付,买了半山的一幢小房子,只有两间卧室,不大的客厅,可是处在私家路的最后一幢,盘在这个小社区的角上,从主卧的窗口望出去,是山下大片的田野和远处连绵的山,她喜欢这个风景,所以拼着用光了积蓄买下来。
虽然屋子的硬装都是现成的,可是买点小家具,还有把所有的日用品都搬进来,对于楼兰来说,还是个大工程,她不乐意找人帮忙,请工人又实在太贵,还好租的房子还有三个月才到期,于是楼兰每天开着自己新买的二手小车,一趟趟往返于新居旧家之间。
这时候,她就分外的想念楼风,如果他在,这么多力气活就不必她来动手了。
楼兰停下手里的活,翻开日历仔细算,从楼风正式转业到现在,也有三年多的时间了。三年里,她也回过几次国,他的身份解密时间还不到,所以还不能出国,每次相见,总叫她觉得日夜苦短。
算起来,整整十个年头过去,从幼时的分开到重逢,那是十年,从再度相见到如今,又是十年。楼兰抱着日历发了一会呆,想起老歌里唱的,左三年右三年,这一生见面有几天,横三年竖三年,还不如不见面……
门铃声叮咚的响起来,打断楼兰的思绪,这个社区里的家庭主妇偶尔会给她送来一些新做的糕点,她也备了不少国内带来的小礼品回赠,楼兰扫一眼客厅,还有十来件精致的丝绸绢花没送掉,于是手里取了几个去开门。
门外是隔了几十步路远另一家的J太太,兼职着社区的管理员,笑容可掬的看着她,一面手指着不远处,“刚才一位先生找到社区管理处来,说要找人,问下来是你的地址,我就带他过来了。”
门外阳光很烈,楼兰眯着眼睛望过去,热心的J太太还在那说,“他说他姓穆。”
不远处的人,脚边是不大的一个行李箱,他站在那里望着她微笑。
楼兰张了张嘴,连个谢字也说不出来,站在那里发愣,眼睁睁看着楼风走到眼前,张开了手臂把她拥到怀里。
J太太看着楼兰的样子,一下子了然,抿着嘴笑起来,一面往大路上走,一面对楼兰挥手,“晚上我给你们送些蛋糕来。”
楼兰只来得及冲着J太太点点头,楼风已经吻下来,遥遥隔了那么久那么远的思念,等待了那么久的期盼,都变成真的,他的唇他的温度,他的怀抱,楼兰觉得呼吸都不能。
不知道多久楼兰才略微清醒些,推了推楼风,他犹自眷恋着不肯放开,楼兰用了点力气,才把他推开一拳的距离,皱起了眉毛问他,“你和J太太怎么说的,为什么她说你姓穆?”外国人发不准中国音是普遍,可是穆字和楼字也差得太远。
楼风叹口气笑起来,“说你心思重,真是没说错。”他从上衣内袋里掏出护照来给楼兰,内页里,清清楚楚的写着,姓名:穆若羌。
楼兰难以置信的拿着护照翻来覆去的看,完全是公安局出的正本护照,打印的照片上也是楼风本人。
“申请转业的时候,我就同时申请了更改身份,这个工程大一点,虽然批复下来,但是办起来要点时间,也有点难度,所以一直没和你说。”楼风收起护照,又给楼兰看他在国内的身份证件,银行卡,都一律的换了名字。
楼兰抬头看楼风,为了她,他放弃了职业放弃了事业,现在连身份都放弃了。
“那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楼风看着楼兰,在再次吻上她之前轻声说:“因为楼兰就在若羌啊……”
番外(I)
楼风的字打小就比楼兰写得好,是小时候为数不多的父母提起来,要拿楼风给楼兰做榜样的事。 楼兰小时候就不在意,一笔字还是写得随性,不出田字格就算不错了,可是到了写作业本名字的时候,还是要拿了一摞本子放到楼风面前,拉着他的袖子央求他:“哥哥,哥哥,替我写名字吧。”于是每个新任课的老师都被封面上端正漂亮的楼兰两个字骗过去,再端详眼前乖巧可爱的女生,指名要她做课代表,等到发现这个小姑娘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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