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跟着奶娘也过来玩,一见面就告诉我这句话。
“嗯,那你们和母后一起去好么?”我低头询问着武儿,武儿呵呵的笑了,太后对他们还是疼爱的,对我的苛刻一分一毫也不曾落在他们身上。所以见祖母这件事,他们不如我头痛。
太后的余生似乎不想再涉足权利与争斗,她每日更多的是静心休养,闲暇下来就是颐弄三个孩子。富贵至顶也不过是几十载孤寂春秋,我心疼她,却被冰冷相拒。只能更多的让孩子们去替我尽孝。这次病倒,掐指头算来也已经有半年没有请安了。病恹恹的我,此时谁都不想见。特别是敌意满怀的太后。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世子不曾失足,婆媳之间是否还会如此僵持?
我缓慢的走着,启儿和武儿在前,顽皮的蹦跳上建章宫高大的台阶。
昔日熟悉的景致,一幕幕映入眼帘。
每来一次,就回忆过去的时光一次。
那时锦墨与我仍是贴心,暗夜相拥死也不肯分开,如今重回到宫苑,生死斗由了我们,心却分离了。
我默然垂首,一时间心中黯然。
“母后!”馆陶迎了出来。十二岁的她如今已经到了我的肩膀,拽着我的袖子嬉闹撒娇着。
“你祖母在做什么?”我拉起她的小手,笑着问。
馆陶活泼的笑着,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俏皮惹人,我低头含笑,随她进门。
虽是春天,风还是凉的,习习带动殿内布幔飞卷。更换了主人的肃严宫殿,却依旧是那般阴沉死寂。
我放慢了手脚,静静地走进去。
太后岿然端坐着,似乎不知我们的到来。
沧桑岁月,轮转无常,她终于住进了建章宫,却苍老垂暮。恩怨利欲,离合悲苦都抵不过岁月。
后宫的女子用年轮换来了暮色,也用真心换来了冰冷的对待。
鼻尖有些酸意,如今我尝到了失宠滋味才知道那时她所说的难过滋味。原来都是如此的,只有不在意才会不痛。
“你来了?“一声沉沉的低问,也打断了我的冥思。
恬笑俯身叩拜:“臣媳拜见太后娘娘,福寿安康。”
“起来吧,不拘这些个。”话虽这样说,她却没有一丝笑容。
我接过宫娥手中的茶盏,亲自躬身奉上,一如既往的,她不喝。
讪讪的将茶水放在太后身边的小几上,恭敬的站立。
空荡荡的大殿上,我们两人都不说话。
孩子们也都习惯了这样的情景,只顾自己玩笑,倒也不甚担忧。
“嫖儿的亲事,你可想过?”太后一开口,却是要我心中最重的东西。
我勉强笑出来,欠了欠身:“回禀太后娘娘,想过的,只是那陈家之子还是有些年幼,而馆陶就更是不让人省心,不如,不如再等几年,您看如何?”
太后微微睁开了眼睛,目光深邃复杂:“再等?一个皇家公主,难道要留到十七八岁再嫁么?”
我心中抽紧,说不出话来。皇室多早婚,尤其是公主,十岁左右也是正常。只是馆陶在我心中仍是孩子,一丁点大的女娃娃怎么去承担起一个家庭?
怔怔的看着地面,等着太后接下来的训斥。
“还有,启儿的太傅是杜将军是么?你也太不仔细了,为什么启儿天天只知道学武?要让启儿将来成为嗜血的君主么?”太后一声比一声严厉,而我跟不没有反驳的余地。
我心中惊跳,太后的怒气似乎强于以往?
为何?无数个念头电闪而过,却没有头绪。
“尹美人觐见。“殿门外的一声长传,来的正是近来歌舞宴上的主角。
在我病卧的时候,她也曾去我未央宫拜访。却被我以病中拒绝了觐见。我确实有病,也确实不想见。
只是再想躲避,该来的也终将来,既然在这里与她相见那就不妨见见吧。
这便是仙子吧,再出色的女子也不由得心生嫉恨。玉簪绾起松松的发髻,发丝慵然垂落两鬓,异彩流光的锦绣罗裳是太后最忌讳的华服,烟霞色,艳媚的衬托着她的柔嫩,眉目间的风华甚至无人能敌。
她与嫣儿的美不相伯仲,却是不同的风韵,于盛年男子,她更入心扉。
艳惊之余,仍是端仪颌首,免了她的跪拜之礼。
“母后,嫔妾给您煎熬了参汤,虽比不得御膳房的,却是嫔妾的一番心意,您还是尝尝罢!”
“还是你有心,都是用了什么?”
“先选了上好的乌鸡,炖化了,再用些紫须参王,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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