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沉浮

了断(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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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白的笑容,看着我,只比了一下我腰间的锁片。

    我一言不发,只轻轻点头,她便含笑倒地。

    血从嘴中慢慢逸出,蔓延开来,下颚,颈项,还有衣襟。

    抽搐的她,仍是笑着,带着最后的安慰走的爽利。

    我挪步走回未央宫。雨未停,似乎更大了。

    凄冷的风吹乱了我的长发,也吹散了我仅剩的自持。

    也许我仍不够强硬。在她那般伤害我以后,过往牵扯了我,仍是做不到狠绝。

    漆黑的后院,那一块平坦的土地,我木然伫立眼中有些微微发热。灵犀,我为你报了仇。可惜……我不快活。

    冰冷的衣裙,紧贴在脸颊的青丝,我孤寂的站在这,忽视了身后所有的人。

    灵犀,我还欠你一个,明日,这个也会给你送来,我发誓。

    冰冷的凤榻上,我愣愣的坐着,四下清寂的连个人影也不见。

    碧纱宫灯下,他广袖峨冠,凝视着我。

    寒风卷起我的裙角,飞舞着,带给我瑟瑟。

    他将手抚过我冰冷的脸颊,温暖而又撩动心弦,“难过了?”

    我木然的抬眸看着邪长的双眸:“你有兄弟么?”

    长君不屑的一笑:“有,而且还在人世!”

    “给我讲讲好么?”我将头埋在他的双手,哀哀的,疲惫不堪。

    这样妖孽的男子身上涌流着是怎样的血脉?他的故事又会比我还辛酸么?

    长君坐在榻上,让我俯在他的腿畔,紧紧握着我的手,一双笑眸轻柔的似清清溪流,干净透彻,只是他的冷埋在了心底,从腔子里发出的是最寒冷的封冻气息。

    良久,他才低低开口,“我不知道母亲是谁,父亲我也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我顺着水漂出来的,那河是宫中的内河!”

    我惊悸,猛的起身。

    年纪,相貌,难道……?

    他笑着对我伸出手,温暖修长的指,微微翘着,诱惑我再次靠近。

    “后来听人说,高后喜欢杀人,凡是高祖宠幸过的女子和她们的孩子都死于非命,所以我想我就是一个例外,只因为我那个聪明的母亲。”长君平淡的口气,仿佛在说着漠不相干的人和事。

    “我不知道她美不美,我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怎样的痞赖,我只知道,一个农妇养了我十五年,只为了让我长大后给她做男人。”他笑着,眸色清寒。

    我的嘴阖了又张,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我逃了,四处求生,你常说我是东西,是阿!我是东西,我拿我仅有的一切换来吃喝,只为了再走的远些,逃离那个地方。”

    我反握住他的手,想要拽回他有些游离不定的心。

    涩苦的泪,我吞咽下去。他是不会愿意看到我同情他的,不知为何,我笃定如此。

    算起来,他是有兄弟的,而那个兄弟还天地之间最最尊贵的人。

    他垂低眼眸:“你说,我有兄弟么?”

    一声询问,如芒刺耳。我甚至无力再说出自己的苦难。

    “这泪,是为我流的么?”他的唇角扬着笑,一个低头,就被他吻了过去。唇舌的纠缠下,他微微叹息,“我曾看你哭过无数次,只想着,有一日,这泪也是为我而流。”他边说,便有温暖的唇为我吮去泪痕,也轻易的融化了我冰许久的心。

    “今日,你是为我么?”他反复几次的相问,伴着缠绵的笑捆缚了我。那样的深情,是我一生不能回报的给予,而他却沉溺在其中。

    诡异的气息交织,我们彼此对望。

    “如果今日,那个位置坐的是我,你不会这么伤心!”他笑了一笑,欢喜凝视着我的紊乱气息。

    一个用力,他嗜咬住我的咽喉,迫出我紧闭唇齿间的声音,“告诉我好么?你希望我站在哪里?你的身边,还是那里?”

    我挣扎喘息着,披散的长发与他纠结,织成密布的网,笼罩了他的深寒目光,也遮掩上我半褪的肩头。

    他目光深邃,幽冷难辨,带着最后的等待。

    漫天的滚雷夹着暴雨倾盆而下,飓风袭来,晃灭了宫灯明烛。

    黑暗中,我再不用对视他的眸子,那殷切的企盼虽带着可笑的幼稚,却让我动容。

    灼热,呻吟,喘息,我甚至想以一种最自私的方式让他不再妄想他不该得到的东西。

    涔涔泪水,无声无息的落下。原来,爱欲的纠缠也会如此绝望,如果他不留下,就只有死。

    撕破的衣衫是最深情的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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