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我!”苏兰望着他,疯狂而恳切。
小志盯了她许久,眼神忽地沉下来:“不错,苏兰姐,你也是害死哥哥的帮凶。如果不是因为你惹到那群流氓,哥哥也不会去救你!”他冷酷地推开她,钻进车里。
“小志!”苏兰拼命拍打窗户,可是车子还是决然开走,她踉跄地追上去,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KENT赶上来,一把抱住她:“苏兰!你冷静点!”
她绝望地趴在KENT肩头,眼泪决堤:“他错怪他了!不是莲华的错!都怪我,全部都怪我!”
“好了,谁也没有错。”他对之前的事知之甚少,只能这样勉强安慰着。
“不,你不懂!”苏兰艰难地摇头,泣不成声,“莲华他是无辜的!全部……都是我的错!”
然美端坐在开着暖气的房间里,却比在外面受冻还倍受煎熬。
无法从她口中问出什么,女警失望地瞥了她一眼,吩咐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后留她一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
然美疲惫地伏在桌面上,闭上眼,想起昨天。哪怕,能回到昨天也好……
她想要帮助莲华逃走,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过了不知多久,女警开门进来,告诉她她的家人在外面,她可以离开了。
然美吃惊地抬头。
女警和煦地一笑:“他都承认了。与你无关。”
她惊骇,眼睛慢慢睁大:“与我……无关?”
“嗯,他承认是他逼迫你和他维持这样的关系,是他威胁你去买车票,并且恐吓你不许说出来。”
然美倒吸一口冷气:“我……我要见他!”
女警诧异:“见他?有意义吗?”
“他怎么可以承认这些?!根本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们只肯相信假话?!”
女警同情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是在观看一只精神失常,仓皇无辜的小动物。
然美噤声。忽然觉得无比绝望。
“好了,我们出去吧,你父亲来接你了。”女警打开门,轻推她的背。
她麻木地走出去,白花花的灯光一涌而来,几乎要刺伤她的眼睛。
“然美!没事吧?”
父亲是什么时候赶来身边的,她压根没有印象,只能讷讷地抬头回应:“对不起,让您担心了,对不起……”看见父亲充血的双眼,她觉得好抱歉!她是个失败的女儿,失败的姐姐!
“没事就好。”陆乔爱怜地揉揉然美的头发,“我去办一些手续,马上就来。”
她被再度搁弃在喧闹的人声中央,承受着四周投来的,有意无意的视线,她错觉偌大的空间里有什么正在缓慢地膨胀、变形,化成一只巨大的、无声的怪物,向她袭来……
大门被很粗暴地推开!猎火急火燎地赶进来,眼光焦急地四处寻觅,终于落在那个靠墙站立的茫然无措的身影上:“然美!”
那些白光和注视铺天盖地将她网住,她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怎么办?坚持不下去了!这些陌生沉重的、不友好的视线让人害怕。
眼泪夺眶而出的一刹那,一个高大的身影护在她身前,挡住那些灼灼猎奇的目光。
……猎!
她被猎抱进怀里,除了他火一样的怀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他用身体为她筑成一个小小的城堡,让她可以安心。
在猎坚实的怀抱里,她变回很小很小的孩子,毫无忌惮地哭起来。
当莲华再度睁开眼,四周已一片漆黑。他难过地动了动身子,才发觉两只手依旧被拷在椅子上。浑身无力,脖子也酸了,一个晚上的严刑逼供让一向精力旺盛的他也近乎体力透支。好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他打趣地想,到现在还没有发飙,算不算是个奇迹?
周围很安静,估计已经是深夜了吧。他想把头靠在桌上睡一会儿,但是手向后绑在椅子上,根本不由他动弹。
徒劳地挣扎了一番,手铐和椅子发出剧烈的碰撞声,直到呼吸变得急促、手腕擦出血丝,“可恶!”他放弃地仰头靠在椅背上,凌乱的发在额头丝丝缕缕地沉下来、垂散开去……他贪婪地吸着气,冷空气罐满肺,冻得呛人。
“干吗这么冷……”
干涩的自语,被黑暗吞噬。
门外,有脚步声。
“夜路走多了,总会撞鬼的。”一道熟悉的揶揄响起,有人推门而入。
灯亮了。莲华的眼睛不适地眯上。待适应了眼前的亮光,才认出靠在墙边的吞云吐雾的墨镜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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