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
皇帝一愣,脸色不觉和缓下来:“你说什么?”
我说:“君王对臣子的要求,莫过于臣子的忠心,臣的忠心早在任天子侍中的时候,已经送给陛下了。”
皇帝神情迷惑,不得要领地望着我。
我指天誓日地说:“臣对陛下的忠心可昭日月,绝无半点虚假。”
我垂下头去,低声说:“除此之外,臣实在是没有别的心可堪陛下一问。”
我不敢看他的表情,只看着眼皮底下皇帝黑色镶金的朝靴。
黑色镶金的朝靴僵直地定在地上,一动不动,房里忽然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连心跳的声音都听得见。
终于,朝靴动了,后退一步,皇帝冷冷地笑声传来,说:“是啊,朕差点忘记,你的心被箭射中,你没心了。”
说罢大袖一拂,转身离去。
我长出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除去公事,我跟皇帝每次见面总是明里暗里剑拔弩张,如果他的真心就是用这种方式表达,非得短寿几年不可,我可受不起。
外面传来车辚马萧之声,一会儿,大队人马出谷而去。
爬起来发了会儿呆,暗问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了?皇帝会不会一怒之下找借口杀了我?
不,我不过份。
我只是用自己的方法,让皇帝了解我的心意而已,反之如果一味的推托婉拒或故作不知,反而会让皇帝以为我是在欲拒还迎,我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到那种窘况。
但是拒绝皇帝,会是什么下场?他是皇帝,至少在这个时代里,没人敢拒绝他,男人女人都算上,根本没这种可能性。
我是个意外,不是因为我多清高多与众不同,只是因为我来自未来。
皇帝的生命里,会允许一个意外存在吗?
“陛下口谕……”我正想着,内侍走进来宣旨,我只好又跪下。
“着侍中刘丹,即刻返京,居家侯旨。”
“臣遵旨。”
看我站起来,传旨的内侍卢光一脸埋怨地看着我说:“刘大人,您是怎么着陛下了?您没瞧把陛下气得,那脸跟锅底似的。当初听到您遇刺受伤,陛下急得跟着了火似的立刻来看您,几次到了辟离谷外,就是进不来。唉,这都是当年高祖皇帝跟那个什么辟谷神医订下的约定,不然陛下也不用受那么多罪。您都不知道这些日子陛下是怎么过的,在陛下心里,您刘大人可不是普通的臣子,您怎么不知道感恩呢?”
我神情黯然,只得苦笑。
卢光叹口气:“刘大人,那卑职可走了。您好自为之。”
我叫住他:“公公……您刚刚说的,高祖皇帝跟辟谷神医曾有约定,那神医是什么人?不知是什么约定?”
扶雍果然不是寻常人。
卢光眉头一皱说:“神医叫什么卑职可不清楚,只听说这辟谷神医当年曾有恩与高祖皇帝,高祖皇帝得天下后,就将辟离谷赐给他,使之成为世外之地,高祖皇帝有旨,若无谷主点头,任何人不可擅入此谷,就算是陛下也不可以。”
难怪皇帝曾说什么“扶雍的期限“,看来扶雍不点头,他们还真进不了辟离谷。
这事可太古怪了,不跟赵匡胤与陈抟老祖一赌输华山差不多?
耳畔只听卢光又道:“刘大人,卑职可先走一步了,大人也请速速上路,免得陛下生气。”
送走卢光,心烦意乱地我去找扶雍准备跟他辞行,却意外地见他也在收拾行装。
“先生要出谷?”我问。
他“嗯”了一声说:“去长安。”
我一喜:“好啊,我们正好同行。”
他说:“好。”
我问:“先生去长安干什么?”
他说:“去你家。”
我吃了一惊:“去我家?”
他低头打包,说:“不方便吗?”
“不是……”我赶紧否认。“只不过感到奇怪而已。”
他停住忙碌收拾的手,抬头认真地看着我说:“那箭上有毒。”
“啊?”我又是一惊。“先生是说,我中毒了?”
他肯定地点点头:“那种毒很奇怪,我没有办法将它完全祛除,只能将它压制在你身体的某一处,我会尽力在它发作之前,找到解救之法。”
我微张着口,半晌才问:“如果找不到办法呢?我会不会死?”
他默默无声地看着我,眼里充满着怜悯。
外面忽然又响起马蹄声,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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