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呗!”说着,斯仁一屁股往凳上一坐,扭头不言。
原来斯仁出去后,正好见到宾馆斜对面有家赌坊,斯仁想到大哥说要去赌坊里结识朋友,了解行情,也就一头钻了进去,又见里面有很多新鲜玩意,都是在呼伦贝尔没有见过的赌法,一时来了兴致。斯仁挤进一堆人中间,见一人用碗罩住一方形骰子,大伙儿都往桌上押钱赌大小,这本是中原地方的赌法,斯仁从未见过,颇觉新奇,遂问旁边一汉子道:“小弟,这个怎么玩?”那被问的汉子叫李明月,是北京清河恶棍,今日和几个兄弟跟随表哥莫淮来城内办事,抽闲来赌坊内玩两把。李明月见斯仁穿着朴素,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像来自深山的农夫,调侃道:“一两银子一局,乡巴佬玩得起不?”
李明月的话,有如素面汤里加了点佐料,使整个沉闷的赌场变得有滋有味起来,众人看了看斯仁的邋遢模样,一个个哈哈大笑起来。
斯仁原是牧民,牧民就是农民,后来不甘清贫才进城厮混。进城之初,常遭人戏耍,每当有人嘲笑斯仁是牧民时,斯仁的拳头就会雨点般地打得对手磕头求饶。后来名气越来越大,自然也没人敢放肆了,不想时隔数年,今天来到汉人的国家里,又有人调笑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见斯仁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拿在手上,破口骂道:“搞你娘的,老爷有的是钱,敢跟我玩吗?”
李明月虽说打架本事一般,但是赌博却是一流的,见斯仁向自己挑战,而且也有钱可赚,自然爽快应战,道:“呵,老子今天连你裤子都赢过来。”
众人见二人对上了,都嚷叫道:“对,将他裤子赢过来,让他光着屁股出去,哈哈哈哈。”
斯仁连输三局,一锭银子自然是人家的了。
流氓从不怕输,就怕拳头不硬,只要拳头硬,才不在乎赌桌上的输赢哩!
李明月喜滋滋地伸手要拿桌上的银子,手刚碰到,就被斯仁将手和银子压在桌上动弹不得,斯仁笑道:“你可知乡巴佬有何嗜好?”
李明月也是个刁钻鬼,闻了此问,当即大声说道:“乡巴佬的嗜好嘛,就是耕田、放牛、洗锅、扛屋梁,哈哈。”
赌场内一阵哄堂大笑,大家好不开心。
“不对,乡巴佬的嗜好就是打城里人。”话刚说完,斯仁的拳头早打在了李明月的脸上。李明月冷不防挨了一拳,身子趔趄几下,刚一站稳,斯仁一脚飞来,将李明月踢出老远。
其他数人蜂拥而上,将正在哈哈大笑的斯仁团团抱住,斯仁力大,左右甩动几下,将这帮泼皮无赖一个个甩飞,复又大笑。
见李明月举着长凳砸了过来,斯仁踏步上前挥拳相迎,将凳打得稀烂。再抱起李明月将他摔在地上,一脚踩在肚子上骂道:“还笑我不?”被踩在脚下的李明月挣扎不脱,急得大喊:“快,快,快请京城砍刀。”
所谓的“砍刀”并非砍刀,却凶似砍刀,是李明月的表哥,北京清河霸主莫淮的绰号。莫淮家中颇有田产,但他不务稼穑,专爱逞凶,只因惯用砍刀,出手毒辣,因此道上朋友送了个“京城砍刀”的诨名。
莫淮的结拜兄弟莫沙,是北京城南大兴一带的霸主,兄弟二人在京城外一南一北遥相呼应,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天莫淮来城内与山东客商阿门谈象牙、犀牛角生意,生意谈妥后,莫淮邀请阿门酒楼欢饮,吩咐表弟李明月等人在楼下守候,不想李明月赌瘾发作,擅自带兄弟们来赌坊玩耍,正好遇到乡巴佬斯仁。
莫淮正在阿门面前夸耀自己的势力,豪言京城内外无人敢惹,不料突然来了一小弟禀告:“大哥,明月哥哥和众兄弟们被打了。”莫淮闻言,颇感丢脸,不禁怒火顿起,问道:“谁这么大胆,敢跟我京城砍刀作对?”小弟道:“不知哪里来的一个乡巴佬,力大无比,将我等众人打伤。”莫淮听说对方竟然只是一人,且是个乡巴佬,更是觉得颜脸尽失,忙对阿门道:“先生在此稍候,容我先去收拾收拾那乡巴佬,无需多时,一炷香的时间够矣。”阿门道:“莫好汉速去速回。”
莫淮赶到赌坊时,正撞见斯仁在扇打李明月的双脸,不仅大怒,大喊一声“找死”,朝着斯仁猛扑过去,斯仁听到喊声,放开李明月回头来战莫淮。莫淮体格不如斯仁,但动作敏捷,手段毒辣,与斯仁也算是棋逢对手,再加上李明月等人也围着斯仁打,斯仁纵然力大勇猛,但终究寡不敌众,没几下便被众人按倒在地。
莫淮用脚狠踩斯仁的头,骂道:“哪来的野鸟人敢打我兄弟,老爷踩死你。”莫淮在阿门面前夸下海口,承诺一炷香的时间内即回,因此也怕拖延太久让阿门笑话,既已踩了斯仁,出了心中恶气,也就放开了,喝道:“野鸟人,知道我是谁吗?记住了,我是京城砍刀莫淮。”
打完斯仁,莫淮回头再瞧李明月,见鼻青脸肿,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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