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之地古产骗子,以拐闻名。如今以莆田为首的莆田、泉州、漳州三地,骗风盛行,州府县衙虽然每每禁止,但民风如此,官府亦无可奈何。
鲁奇也是晦气,竟然稀里糊涂地来了这民风刁钻之地。
第二天,鲁奇策马扬鞭,跑了两三个时辰,远远望见一座城池,鲁奇询问路人,知是莆田古城,心中大喜,飞马奔去,下马入城,找了家气派的酒楼,将马交与伙计喂养,径直入楼找了个好位置坐下,点了几道荤菜,要了一壶水酒,美滋滋地吃喝起来。
酒足饭饱,鲁奇叫来伙计,付了饭钱,又询问客房价格,伙计道:“我们这里有三等客房,上等客房宽大,全是崭新家具,临街有窗,视野开阔,每间三两银子,中等客房……”鲁奇还未等伙计说完就打断道:“别说了,大爷就要上等客房。”边说边打开包袱,取出一大腚纹银丢给伙计。
鲁奇初入江湖,不懂财不外漏的道理,一时得意忘形,摆起了大富豪的架子,神气十足。
伙计见是贵客,转瞬间眉开眼笑,拿了银子殷切地说:“好嘞,客官随我来。”鲁奇背在包袱,随伙计上二楼,进了上等客房。
鲁奇跑了半天,委实困乏,本想上床睡觉,怎奈楼下喧哗鼎沸,遂开窗下望,但见街上熙熙攘攘,一片江南繁华景象,看得鲁奇喜不自胜。过了片刻,鲁奇酒力发作,直觉昏昏欲睡,随手关了窗,回至床边,脱下外套和皮靴,倒头便睡。
待一觉醒来,已是黑灯瞎火时分,鲁奇翻身起床,从包袱里取了一锭银子,盘算着先到楼下美美地吃上一顿,而后再去街上赏景。正欲出门,突然站住一想,将几百两银子放在客房里,万一来了个盗贼,岂不是悔之晚矣?鲁奇如此一想,折身又将包袱背上。
正欲锁门,听到背后有人问道:“大哥,请问这莆田城内有何消遣之所?”鲁奇回首一瞥,一个跟自己一般大的少年人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此人身华丽长衫,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富家子弟。
鲁奇回道:“我也是头一次来,正欲寻找夜晚消遣之地呢。”
那少年喜道:“真是有缘,小弟正欲下楼吃饭,兄长如不嫌弃,可与小弟同桌,饭后你我同游这莆田城,如何?”
鲁奇见少年穿着不俗,猜想必为富家子弟,有心对其下手,见他相邀,不禁暗自欢喜,忙道:“正好,我初来莆田,尚无一个朋友,小兄弟就算是我的第一个莆田朋友了。”
那少年道:“小弟也不是莆田人,祖籍漳州,今番来也是头一回。兄长哪里人,来莆田何事?”
鲁奇道:“我河南罗山县人,姓鲁名奇,听闻莆田少林寺有上乘武学,心生倾慕,特来拜师学艺。”
二人边说边下楼,在楼下找了张桌子坐下。
那少年喜道:“真是巧了,小弟姓王名雨,世住漳州,祖辈虔诚敬佛,常到寺庙做善事,积功德,漳州龙海安福禅寺、五恩宫、平和县白石庙、龙文的法因寺、南山寺等,都与我家有过善缘。上月曾祖父仙逝,闽东一带寺庙、道观的高僧、真人都去我家为曾祖父做超度,少林寺缘空大师亦在,我此来莆田正是替缘空大师到少林寺取法器。鲁大哥,你可随我前去漳州,让家父替你引见,只要缘空大师推荐,必能让兄长如愿以偿。”
鲁奇点了酒菜,笑道:“多谢王雨兄弟好意,我诚心学艺,想必少林寺不会拒之门外,何必远去漳州求人。”
王雨道:“兄长有所不知,这莆田少林可不比河南少林,莆田少林入寺极严,一般人很难成为寺中弟子,即便入了寺,也很难学到上乘功夫。如果缘空大师推荐兄长,寺内众僧对兄长定然另眼相看,何愁学不到好武艺。”
鲁奇一想,王雨说得也有道理,不禁叹气道:“唉,想不到这佛门清净之地也有此等陋习,也罢,我就随你去漳州一趟。”
吃了酒菜,王雨抢着付了账单,二人到城内游了一圈,至深夜方归。原来王雨就住在鲁奇隔壁,二人互道分别后,各自回房歇息。
次日一早,鲁奇、王雨各自退了客房,酒楼伙计为二人牵来马匹,鲁奇背上包袱,王雨驼上两口木箱,二人骑上快马,一路南下直奔漳州。
沿途走来,王雨不停地向鲁奇介绍莆田、泉州、漳州一带人情风俗,鲁奇听得津津有味,二人有说有笑,俨然一对亲兄弟一般。
鲁奇虽是惯盗,但从不承认自己是“小偷”,因为“小偷”二字有损自己形象,在鲁奇看来,自己已经脱离了盗贼的低级阶段,是一个百无虚发,专找贪官污吏、巨富商贾、江湖豪强下手的侠盗。鲁奇将自己的每一次行动都看成是替天行道的侠义行为。
鲁奇之所以跟随王雨前往漳州,一方面是想拜见缘空大师,让他引荐自己入寺学艺。另一方面也是想趁机到王雨家大捞一把,替天行道一回。鲁奇判断,王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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