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无所得,玉清宫一行人特别是年轻的韩延年和十八位汉兵,早已坐不住。
他们被困戒鬼井两千年,出来后就直接入驻玉清宫。
即便得了自由身,也整日为衣食与三千门客龃龉、与西夏开战,根本没机会欣赏久负盛名的中华新盛世。
如今得此闲差,终日忧劳无所得,他们十九游魂便索性寄身这永州山水。
这一日回到酒店,韩延年满脸沮丧,闷闷不乐。
看到方曼、林柷和冯谖正在厅堂坐着,他便走上去,径直坐到两人身边,头也不抬,话也不说。
方曼正擦拭着一张长弓,她瞄了眼瘫坐在身边的韩延年,问道:“怎么了你这是?谁惹你了?”
此时,杜玄和苏林一人抱着半个西瓜,也走过来,坐在韩延年身边,充满好奇地看着这个英俊而又沧桑的年轻游魂。
韩延年依旧低着头,过了很久才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游魂地位太低,随便就被欺负了。”
杜玄挖起一块西瓜,送入口中,囔囔说道:“你们又不惹现世人,游魂也惹不起你们,怎么就被欺负了?”
见杜玄搭腔,韩延年这才坐起身来说话:“哎...想我们五千汉兵,被困两千年,虽然憋屈,但镇压我们的是至尊级神人,也不觉得丢脸。可是这里,有游魂随随便便就被无名野兽赶出住了上千年的家园,流落街头无人问,玄将军,你说说,是不是比我们都惨?”
“怎么了,说一说,你详细说一说。”杜玄吃瓜的胃口被韩延年完全吊了起来。
韩延年又长叹一声,便说出了这几天的郁闷之事。
原来,韩延年早就倾慕这江南潇湘,到了永州,游玩潇水便成了他一大乐事。
前几日的一天晚上,十八神锋带韩延年在零陵一处充满古趣的公园游玩。
公园位于潇水岸边,月明风清之时,十九人临江对月,畅怀欢饮,一扫千年郁积的惆怅。
就在那时,突然听闻有人高声吟诵,十九人留心倾听,韩延年一听之下,顿时感叹词章清雅有趣,迥异于大汉殿宇苑囿的雅赋。
韩延年心下莫名喜悦:“莫非遇上了高等游魂,传闻屈子贾生都曾悠游潇湘,此其魂也?”
十九游魂循声寻找,只见是两个衣饰古旧的游魂站在岸边,对月抒怀。
虽说二人吟诵的词章多有淡然雅趣,但二人形神间却满是落寞。
韩延年和十八神锋便走上前去,与二人攀谈起来。
二人谈吐风雅,卓荦不群,一谈之下,韩延年与二人相顷如故。
听到这里,杜玄突然笑出声来。他很是不屑地说道:“你韩延年一介武夫,装什么风雅!人家是正牌文士,能跟你相顷如故?读书不多,装不出文士!”
“你这话,只怕是说自己吧。”方曼不屑地怼了杜玄一句。
杜玄瞪了一眼方曼,心中咒骂:“又是刻薄的方曼”。
然而,他也明知方曼所说不错,他就是对韩延年竟然能跟谈吐风雅的文士对答交谈,心有不平。
几个孟尝君门客,不知何时,也早加入吃瓜行列。一个曾与杜玄有过节的门客揶揄道:“以后多读点书,堂堂玉清宫北府玄将军,别搞出太多笑话。那李陵乃不世出的国士,单就《答苏武书》、《与苏武诗》,你看看,千载之下,有几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作得出如此传世文章?他的部下,你眼前这个成安候韩延年,想来自然不差!”说着,那门客拍了拍韩延年肩膀。
林柷突然客观冷静地插上一嘴说道:“我检索到的资料,有人怀疑《答苏武书》和《与苏武诗》,并非李陵所作,乃是后人伪作的。其中怀疑者就有泰斗级大文豪苏轼苏东坡。”
那门客不屑道:“你这,又是从那不靠谱互联网查找的资料吧...苏仙人一生眼神甚好,但此事看错了。苏东坡我们曾远远见到过,这人太有趣,一生爱说笑,遇事总是哈哈,虽一般来说讨人喜,但有时也讨人厌。比如他的文字曾让一些大臣和皇帝讨厌,他这没来由质疑李陵的一笑之词,也着实让人讨厌。”
“谁说我偶像苏轼的不是,我便跟谁过不去!”一旁吃瓜的苏林,乍然作声。
另一个门客冷笑:“嘿嘿...你这考古博士的信史信仰呢?我们三千门客,不至于在一篇文章、几首诗上撒谎。这么说吧,我们孟尝君门客是历史的见证者,而你,不过是个历史的臆断者。”
“欸...跑题了,你们还听不听我继续讲了?”韩延年自己不愿提及陵将军,也不愿别人提及陵将军,更不愿别人当着玄将军的面提及陵将军,更不用说,还有人敢质疑陵将军传诵千古的诗书文章。
于是,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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