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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率舫船部队等候于此的景畴登船上岸,向着项燕策马迎上,连声开口:“我军战船正在与齐军水军缠斗。”
“然,齐军水师众多,且早有准备,我军恐难挡齐军太久。”
“请上柱国并诸位袍泽速速登船,尽快过河!”
项燕用力握住了景畴的手臂:“景副将,有劳!”
“然,秦军追兵势大。”
“本将意欲令副将屈桓为先锋,开辟后撤之路。”
“本将亲率主力急行后撤。”
“可否请景副将率两万生力中军并水师战船阻截秦军追兵?”
景畴微怔,肃然颔首:“末将领命!”
景畴知道项燕并无恶意。
遍观此军诸将,项燕和景畴在嬴成蟜手下逃命的次数最多,也最有面对嬴成蟜追击的经验。
早在去岁寿春城之战后的逃亡战中,景畴便会不时率领后军阻截秦军追兵。
但景畴却没想到,他才离开主战场没多久,战局竟已恶劣至项燕现在就需要景畴留下阻敌了!
项燕用力摇晃了一下景畴的手臂,诚恳的说:“唯有景副将亲自镇守后军,本将方才心安矣!”
景畴也握住了项燕的胳膊,朗声而笑:“上柱国信末将,末将必不会愧对上柱国信重!”
“上柱国且安心南下,秦军追兵便交由末将阻挡!”
项燕不再多言,立刻登船。
站在舫船甲板之上,项燕深深的看向东北方向,似乎能看到一名昂扬少年正对他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
五根手指因过于用力而嵌入栏杆之内,项燕冰冷而坚定的声音随风飘向东北:
“此战未毕!”
“胜败,犹未可知!”
“秦长安君,本将必会令你明白,你最大的错误便是托大入齐!”
“战争的胜败,从不只取决于双方将领!”
目送项燕和舫船部队顺着淤泥河南下,景畴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沉声而喝:“令!”
“全军列阵,靠河而守!”
“召大翼二十、小翼一百速来此地,协助我军据守!”
在景畴熟稔的指挥下,两万楚军很快就列出了阻击阵型。
刚刚列开阵型,数万秦齐联军便已狂奔而至。
景畴毫不犹豫的断声喝令:“弩兵漫射,放!”
箭雨升腾,向着秦齐联军泼洒而去,却根本无法阻挡秦齐联军的脚步。
景畴对此毫不意外,待弩兵漫射五轮后,便令弩兵撤回中军,继续下令:“前部列方阵。”
“阻敌!”
“传令大翼,弓弩抛射!”
一条条命令接连下达,景畴指挥着两万楚军如一块顽石般阻滞着秦齐联军的脚步。
但突然间,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景畴的余光中一晃而过。
景畴脖颈微僵,而后豁然扭向西北,双眼不自觉的瞪大,眼中尽是错愕:“颇……”
景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能于有生之年再次亲眼看到他的嫡长子。
景颇!
只不过此番相见,父子二人不再是同于楚军战旗之下杀敌,而是分处秦楚两方!
强行克制住呼喊景颇的冲动,景畴握紧长枪,断声喝令:“家兵听令,护卫本将冲杀!”
“景礼所部听令,列锋矢阵,以亲信居于前,随于本将身后冲杀!”
家兵五百主景涛愕然低呼:“家主!前方乃是秦军主力啊!”
领着数千楚军对数十万秦军发起反冲锋?
景涛很想问问景畴。
家主,您是不是疯了?
然而景畴没有解释,只是一振缰绳,迫不及待的策马前冲。
景涛、景礼等人也只能率众尾随而上。
“杀!”
一枪刺死一名齐军,景畴气喘吁吁的抬起眼眸,眼中满是期待、忐忑和愧疚的看向前方。
他终于再次看到了那道让他数度于午夜梦回之际落泪的身影。
“颇儿?颇儿!是你吗颇儿?!”
不远处的前方,景颇探着脑袋左右观望一番后,也率领数十名骑兵策马上前,满是激动的低呼:“阿翁!!!”
景畴瞳孔地震,老迈之躯陡然爆发出无穷力量,以手中枪接连刺死三名敌军,竭尽全力的拉近着与景颇之间的距离。
景涛、景礼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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