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了,
你还是爱看热闹。」
「冬郎啊,你胡子都白了,还干兵曹呢?」张黑皮取笑道。
张冬摇头道:「比不得你家啊。张冲现在是八品官了吧?」
「是哩,托陛下的福。」张黑皮笑得合不拢嘴。
按照最新军制,队主、队副也算是官了,分别是正九品和从九品,督伯、幢主分别是从八品和正八品,张冲在高柳镇军当督伯,那就是八品官,这是当年张黑皮送儿子从军时怎么也没想到的事情。
「唉,当年我带张冲去洛阳,好说歹说,让放饭的驿卒多给了几勺豆豉,便是看此子不凡,果然应验了。」张冬晞嘘道。
张黑皮大咧咧地拍了拍张冬的肩膀,道:「你也老了,跑不动了,该退就退。汝妇也是能干的,那么有钱了,还亲自挑粪水灌园。有这个家业传给子孙,
够了。」
张冬嘿嘿一笑。
他确实有些精力不济,慢慢做不动了。兵曹此职也要让给别人,不过他已经找好门路了,儿子张铭明年可任贼曹,继续稳固他们家县吏的地位。
张黑皮说他家老妻亲自担粪水灌园也是真的,县里很多人都在笑。但没办法,穷怕了,也过过苦日子,即便现在家业兴旺,但还是舍不得雇人来浇菜园,
于是亲自上阵,就为了少发点工钱。
第一代乍富,可以理解,很多习惯还是改不过来。
前会稽内史应玄刚刚下船,将众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顿时唉声叹气。
他算是比较机灵的,在晋廷将会稽内史之职转给吴地大族以换取援军后,他在家等了一阵子,本来都要出任光禄大夫了,一看局势变化,直接不应,不当官了。
但千算方算,漏算了他女儿应氏是武陵王妃之事,于是被牵连了,登船北上,可谓无妄之灾。
不过他终究爱女心切,在得知梁帝充许船只靠岸时让犯人上岸活动活动后,
立刻给陈郡太守杨覃写信,于是受到邀请,上岸歇息一晚一一应玄之父应詹南渡后就在荆州做官,与襄阳杨氏相熟。
本来挺高兴的,但被人当猴一样围观便觉得羞愧不已,再听到这些人说的话,应玄面红耳赤,以袖掩面,匆匆而走。
来到约定的宅院后,见到四周密布的军士,他不以为意,直接入内,然后见到了一些往日同僚,乃黄门侍郎羊固、王舒幕府东阁祭酒钟诞(钟雅之子)等人,于是便攀谈了起来。
后宅之中,山皇后、石贵嫔以及武陵王妃应氏依次沐浴完毕。
走了这么一路,条件艰苦,让生性爱洁的几人有些难以忍受,难得有上岸的机会,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石贵嫔已经沐浴完毕,看到应氏圆滚滚的屁股蛋后,心下有些酸,道:「你倒生得一身好样貌。」
应氏一惊,慌忙捂住后臀。
刚刚出浴,身上没擦干净,纱裙紧紧贴在身上,将轮廓勾勒得十分清楚。
「罢了。」石氏意兴阑珊,径自爬到榻上,盖上被子,闭上眼晴。
片刻之后,一阵窒声,应氏也轻手轻脚上了榻,背对着石氏,身体僵硬无比。
就一个房间,一床被子,礼法上差了一辈的二人挤在一个被窝内,别提有多尴尬了。但这会又不可能让她们出门,只能凑合一晚了。
不过这个样子,两人都有些睡不着。
许久之后,石氏轻声问道:「听闻道叔归宗了,你可知晓?」
「嗯。」应氏轻声应了下。
「你运气不错。」石氏说道。
应氏耳朵动了一下,没说什么。
「先帝有六子,一子已故、一子早天,而今还剩四个,邵太白一个都不想放过。」石氏说道。
应氏微微抖了一下。
「你才成婚不过年余,亦无子嗣,担心什么?」石氏又问道。
应氏将头埋进被窝内。
「都要来这么一遭的。」石氏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双腿不自然地绞在一起。
应氏连耳根都红得仿佛要滴血。
「以后我们要相互扶持,免得不明不白死掉。」石氏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住在隔壁的那位有她姨母惠皇后照拂,断然无事,我等就苦了。」
「石—————石贵嫔,难道我等不是入少府为织工么?」应氏突然问了一句。
「哪那么惨一一哪有那种好事?」石氏揽过应氏,说道:「武陵王多半要去少府干活,怎么,你还想与他夫妻相聚?」
应氏又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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