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寅点了点头,与佟多伦、王泽两人退下了。
护城河的北岸,一辆马车在一众齐人马队的引领下,迎着晚春初夏的暖风,缓缓地前进着。
随着前方的马队首领一声吆喝,整个马队全部停了下来,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座巨大的营盘,前后纵横数十里,最引人注目便是那杆迎风飘扬的“清”字大旗。
在这里,可以听见营盘里军士操练的喊杀声,震得这一众马队只感觉耳膜快破了,似乎还有天地震动的幻觉。
马队中的士兵们三言两语地议论着,马车的帘子被马夫揭开,走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华丽的服饰凸显了他高贵的身份。老者拄着一根花纹精巧的拐杖,一身水气,举止间有南人的气息。
老者抬头看了看清军的营盘,点了点头,惊叹道:“风云骤变啊,清人的变化真是令人又惊又怕!”
营盘内传来一阵嘈杂声后,便见一个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朝服,身后两名年轻将领,领着一众士兵走了出来。
那男子快步迎了上来,满脸笑意,作揖道:“王相远道而来,徐寅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老者摆了摆手,笑道:“徐相多礼了,贵国军垒迎客,可是别具一格。”
徐寅弯腰伸手,笑道:“我国人尚武,王相别见怪,请——”
话下,只听“哗啦——”一声,随着清军甲士干净整齐地正步,为马队让开了一条道。
老者一边走,一边扫视一旁的军士,指着两位年轻将领,笑问道:“人言文聘快如风,康超猛如虎,这两位将军怕就是文将军和康将军吧?”
徐寅在一旁笑而不语,康超、文聘一身白袍黑甲,头上的发髻裹着黑色巾帼,一左一右,面无笑意,对着老者抱了抱拳,说道:“谢王相夸奖。”
徐寅引领着齐相走过校场,便见校场上气势磅礴,数以万计的铁骑列阵而动,战甲鲜亮,兵戈整齐,形成了无数个黑色铁方块。虽然是列阵而动,铁骑的方阵却丝毫无乱。骑士们一身黑色铁甲,唯有头部帽缨是一片白色,左手持盾,右手握着长矛,坐下的战马也都披上了铁甲,一人一骑,几乎是同时动、同时静。
随着高台上的旗将一挥令旗,清军铁骑在整齐有力的喊杀声中迅速变阵,由方阵变成三角阵,宛如一把把黑色的利刃,便要插入来犯之敌的腹中。
见齐相看得出神,徐寅得意笑道:“这不过是新军操练,还没征召几日,在下一时疏忽,给齐相献丑了。”
齐相瞪大了眼珠,就连白色的胡须也翘了起来,惊讶道:“新军已然如此骁勇,那老兵可还了得!”
徐寅笑而不语,继续引领着齐相前往大营,而齐相仍时不时回头瞧一瞧操练的清军。
一进大营,齐相便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两边站着两排清军的将领,一个个都面色冷峻,挺立着身板,一言不发。最中间坐着一个青年男子,虽然一身戎装,可是头上的镶有蟠龙图腾的发冠和一脸的傲气早已凸显了他的身份。
徐寅上前叩拜道:“禀陛下,齐国使臣觐见。”
陆稷扫视了一眼齐相,一手托腮,一手敲击着案桌,笑问道:“你们齐国没人了吗?派你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前来,这万一路上有个冷热不济,可如何是好?”
陆稷刚说完,下面的将军一片哄笑。
齐相一听,作了作揖,笑道:“老臣谢陛下关心,老臣虽然老矣,但陛下岂不闻老当益壮?我齐人虽身骨老迈,然志不老,即使行将就木之际,也愿做一把干柴,燃烧自我,照亮我齐国国运!”
原本的哄笑声顿时停了下来,陆稷也收敛了笑容,问道:“听说你齐国被围,国难当头?”
齐相点了点头,说道:“不瞒陛下,我齐国确实陷入重围,在下奉我主一命,请贵国出兵,共驱北患!”
陆稷有些为难地说道:“清燕盟好,我清军若是出兵援齐,岂不是背上背叛盟友的不义之名?”
齐相答道:“臣久闻陛下信义,可是燕国绝非信义之徒,陛下试想,燕军攻打我齐国,为何却要在江城、滨江驻扎五万大军,这分明是想在灭齐之后,再一举灭清。所谓唇亡齿亡,古来有之,臣替陛下担忧。”
陆稷又问道:“我清国刚经大战不久,军民疲敝,百废待兴,怕是无力供养军需?”
齐相笑道:“贵国无力供养军需,我齐国却是积粮充裕,贵军的一切给养辎重,皆可由我国供养!”
陆稷仍然有些为难,沉默不语。
齐相进一步上前说道:“此外,为表清齐盟好,我主愿将临江九郡尽数用作贵国养兵之地,在朝之日绝不收回!”
一旁却传来厚重的笑声“齐相当我军是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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