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还差了些许。他虽看起来风光无限,但我总感觉他像历经沧桑一般,眉眼虽是含笑,可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忧伤。
一日,灵山那个装神弄鬼的丑老巫来万虚阁寻我。他的笑容让我瘆得慌,对他我也一直都很不喜欢,所以没给他好脸色。
“瘟疫爆发,百姓苦不堪言。阁主神通广大,可有救世之方?”
我早已查出瘟疫乃人力所为,故而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谁造的孽,谁摆平。”
“不妨告诉阁主,大皇子顾丘辞便是救世之方。哈哈哈哈,既然你已知晓一切,那便莫阻我路,不然…”
大巫说这话的时候眼脸上的笑更猥琐了,看得我很不舒服,更何况他眼里还有杀气。
很好,想我曹允何时受过这种威胁?对方还是个丑不拉几的死老头?
既然他要杀我护的人,那我便杀了他。
我没想到,这老头儿还有些功力,将他一掌打出阁外后,我也受到一些反噬,顿时心脉紊乱,不得不调养一些时日。
一月后,顾丘辞踏进了万虚阁。
他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憔悴,脸上毫无血色,双唇干裂。他看向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
我示意他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不用紧张,来我这里的人求什么的都有。”
他问我是否真能让他得偿所愿,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确定能否满足他。
见我不说话,顾丘辞垂眉,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乏了。”
看得出他的确很疲惫,我忍不住想逗他笑,便打趣道:“既然乏了,睡一觉不就好了?”
他闻言也笑了,笑得很凄凉,“我梦见我快死了。可死后体无完肤。”
他话音一落,我便看见他身着白衣,浑身血迹的样子。
我心里一颤,那就是他的未来!
罢了,天命难违,他的死,是命也是劫数。
“若你死后,有所不甘,便来这里。”
虽然我不能成了,但这些年相处下来对他也有了一些感情,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三日后,我亲眼目睹了他的死。
尽管已经见惯了血腥,但在亲眼目睹老巫用匕首划开他血肉的瞬间我还是忍不住别开头。
我想阻止,但是无用,那一刻我就像一个漂浮在三界之外的人,听不见,动不了,甚至连说声住手都不能。
随着一次次的刀割,顾丘辞连哭都哭不出来。
老巫脸上的笑倒是越来越狰狞,那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笑,史无前例。
可怜天下百姓无一人看见,他们只知道灾难就要除去,他们忙着观戏,忙着兴奋,唯独没有人关心那生割之人是否会痛。
顾丘辞看着祭台下的百姓,眸里满是绝望。被心里念念的百姓盼着去死,换做我恐怖早已寒到了骨子里,怎还会为他们而死?
对别人而言,死亡是一种解脱。但于他,只是痛苦的开端。
他接下来所要经历的一切会比死更残忍一千倍。
我不知他前世究竟犯了多大的过错,这一世才要承受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天道不公,对他尤为不公。什么帝王死后要受寒气侵蚀,雨雪融骨,烈火焚身之苦?
在生祭后的第一百零八天,顾丘辞如我之前所预见的那般,白衣被鲜血染红,红得触目惊心,当真体无完肤的出现在我面前。
他双目无神,如一潭死水,盯着我看了良久,才有气无力的开口:“我见过你。”
我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淡淡答道:“在你快死之前,你见过我。”
他摇头,“不,是更早。”
我急忙转移话题:“你既知自己不得善终,又为何从容赴死?”
“命当如此。”
“那你又为何来我这里?”
“不知。”
“不知?那你慢慢想。有的是时间。”
我把他带去了冰室,那里可以减轻他肉体的痛楚,修复创伤,再生肌骨。
他很是听话,叫躺着就躺着,叫吃药就吃药。完全不作任何反抗,可那样子更像行尸走肉,不,他本就是行尸走肉。
死的时候他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还未及冠呢。
后来,我还是用离魂镜窥探了那一百零八天里他所经历的点点滴滴。
看到最后,我额头和手心不由得冒出了密密的汗,更不敢去想象作为当事人的他是如何撑过去的。
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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