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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哭道:
“老大啊,我辛辛苦苦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府里哪一项开支不得算银子,仅仅是你爹那个活死人,每月所花费的丹药钱就是数千两白银!依我看,不如直接把他埋了,也算做好事!”
谢锦词眼底泛出冷芒。
还没出声,风观澜老拳重重砸在桌案上!
上好的梨花木桌案,瞬间四分五裂!
厅堂寂静。
风观澜冷笑,“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个老太婆说什么混账话?!昔日父亲为国平定北疆战乱,陛下亲封大司马,授公爵!他虽然昏睡不醒,但爵位尚在,你刚才那番话,够你死一万次了!你知不知道?!”
“兵权都在你手上了,他有爵位又有什么用……”
“闭嘴!”
风观澜粗暴地喝止她,“你就说,八十万两雪花纹银,你到底弄哪里去了?!”
老夫人被他吼得一抖,擦擦眼泪,在两个儿媳妇的搀扶下站起。
她也不装了,懒散道:“反正在欠据上画押的是你,就算闹到官府,我也是占理的!当年你抢了你弟弟的将军职位,如今补偿几个银钱算什么?”
谢锦词面色更冷。
当年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外祖父出事后,戎国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是她大舅舅领兵亲征,而她两位小舅舅又做了什么?据说也上过战场,然而连长刀都提不起来!
她大舅舅神武将军的头衔实至名归!跟老夫人那两个败家儿子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怎么有脸的?!
少女望向风观澜。
天生直肠子的汉子,已经气得浑身发抖,“老子自问没有对不起两个弟弟的地方,凡是我吃肉,他们必定跟着吃肉。我若喝汤,他们从我这分到的也是一模一样的汤!你辱骂我爹,还想要我的官职,当真把我看做傻子?!”
老夫人还要说,谢锦词已经不想听她说话。
她在大椅上落座,抚了抚宽袖,声音冷淡:“哥哥。”
傻愣愣站在旁边的风存微“啊”了声。
“你带舅舅的亲兵,马上去搜老夫人和两位小舅舅的院子。搜不到银钱,就搜古玩首饰。搜不到古玩首饰,就把贵重东西全部搬来。”
少女斩钉截铁,半点儿余地也没给老夫人留。
老夫人急了,猛然跺了跺拐杖,“谢锦词,你敢?!”
谢锦词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要么交出银钱,要么分家,外祖母选一个。”
老夫人哑口无言。
她怎么可能分家,她两个亲儿子官阶低下、平庸无能,仗着出身司马府还得罪过无数大臣。
如果没有风观澜做挡风的大树,他们不得被政敌给弄死?!
真真和香香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媒人看在她们大伯是神武将军的份上,才会给她们介绍一门好婚事,如果分了家……
她就捞不到任何好处了!
风存微倒也机灵,趁着老夫人闭口无言时,迅速召集亲兵奔去后院。
他们搜出了无数金银财宝。
搬来漾荷院里清点的时候,谢锦词略略扫过,心头一阵失望。
这些东西折算成现银,撑死只值二十七万两。
司马府主子虽少,仆从却多达千人。
再加上二房三房和她兄长挥霍无度,以老夫人为首的几个女主子又成日往娘家揽银子,剩下的几十万两怕是寻不回来了。
谢锦词冷淡地命风存微把哭闹不休的老夫人等人赶回后院,又命管家拿来府中婢女、小厮的花名册,大刀阔斧地裁人。
她大笔一挥,上千名仆役侍女,直接打发大半。
管家战战兢兢地去执行。
漾荷院已经点上灯火。
谢锦词这才注意到风观澜一直盯着自己。
她轻声:“舅舅怪我自作主张?”
风观澜摇摇头。
钢铁般的汉子,把谢锦词举起来,眼睛里隐约可见泪花,“我的外甥女儿长大了……如果没有你,要不了几年,这家就不成家了。”
谢锦词自觉已经长大,被他这样举高高,颇有些羞赧。
她垂下眼睫,“我那里还有三十万两银票,与搜来的财宝一道归还禄丰钱庄,每月也能少付些利息。剩下的欠款,我再想办法。”
风观澜戎马半生,头一次痛恨自己不曾从战场上搜刮些财富。
谢锦词让他把自己放下来,问道:“那些欠据,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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