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却已经恍若隔世。
她笑着称赞,“你穿这身细铠很好看。男儿家混吃混喝终究惹人轻视,干一番事业,才算真本事。”
陆景淮凝视着她。
少女美而不媚,月光下恰似一株娇嫩俏丽的豆蔻花。
她在他心间生根发芽这么多年,若要连根拔起,那么必定也将拔走他的心。
他轻声:“我若干出一番事业,你愿意嫁我吗?”
谢锦词退后两步。
陆景淮逼近两步,眸光炽热,“我虽然待在宫里,但上京城这些天的传闻,我全都知道。容折酒非你良配,你嫁我,我不娶妻。”
年轻的男人立在竹林里,姿容犹如春花秋月般俊美。
丹凤眼里满是真挚。
谢锦词知道陆景淮说的是真心话,也相信他能够做到。
但是……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年幼时不喜欢,长大了,也仍然不喜欢。
少女皱眉,努力组织着委婉的措辞,还未张口,陆景淮的手轻轻覆上她的唇瓣。
“别说出口。”
他哑声。
谢锦词沉默。
陆景淮慢慢放下手,“只要你不说出口,我就仍然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谢锦词,不要说出口……永远不要说出口。”
他转身,消失在竹林深处。
暮春的风穿林而过,吹落几片青翠竹叶。
谢锦词垂下眼帘,紧紧揪住斗篷的系带。
她不理解陆景淮。
明明知道没有机会、没有可能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继续坚持?
正如她对沈长风,她喜欢过他,却无法原谅他。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她和沈长风不是一路人。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所以她果断放手选择容折酒。
去坚持一件不可能的事,究竟有什么意义?
她想不明白。
……
皇帝寿诞,率领文武百官前往镇国寺祭天祈福。
谢锦词安安静静窝在小禅院,只管焚香读书,完全把自己隔绝在天地之外。
她以为那样的热闹与自己无关,却没料到这场祭天大典格外隆重,竟然持续到了夜间。
附近的小禅院都热闹起来,显然住满了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
她坐在灯下刺绣一只小荷包时,陆景淮忽然来了。
她起身,面对他时有些尴尬,“……进来坐?”
陆景淮身穿细铠站在门槛外,“是来跟你告别的,就不进去坐了。”
“告别?”
“钦天监那边给出了太子纳妃的良辰吉日,时间有些赶,皇上命我马上回江南接宁摇星入上京。”
谢锦词点点头。
她取出一只平安符,“寺庙里求来的,送给你。”
陆景淮接过,欲言又止。
谢锦词迟疑地送他到小禅院门口,他突然回头,“谢锦词。”
“嗯?”
“我哥哥,其实是被人害死的。”
谢锦词愣住。
陆景淮眼眸深沉,没再跟她透露太多,匆匆离开了寺庙。
少女独自立在夜风中,望向远处灯火辉煌的大雄宝殿,忽然感觉到一阵冷意。
原来,
上京并非如她想象中那般太平。
天下,也并非是她想象中的盛世繁华。
她望向院子角落葳蕤生长的草木,忽然有些想念江南。
如果她能嫁给容折酒,她一定要带他去江南,看一看白鹿洞书院,看一看长安巷和月桂树。
这么想着,冷不防远处传来一道嚣张大呼:
“谢锦词!”
她抬头望去,来人身穿红裙、妆容精致,手提一根细长鞭子,正是容谣。
容谣走近了,挑着眉头道:“镇国寺建在半山腰上,夜里冷得很,我哥哥染了风寒,正在榻上躺着。皇上不许家眷们带侍女仆从,所以没人给我哥哥煎药。你不是喜欢我哥哥吗?还不快去给他煎药?”
谢锦词没在意她的嚣张跋扈,问了路,就去见容折酒。
也是一座清幽干净的小禅院。
容折酒躺在竹榻上,因为风寒入体,额头烧得格外烫,正张着嘴微微喘息。
谢锦词给他-->>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