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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瑾道,“我和她通了十几年的信,没想到她是西昭的王后。”
灵璧嗯了声,移步到第五扇格子前,又是惊讶又是气愤,“我这样美貌!你看楚南安画的,我眼睛那么小鼻梁那么低,这身高,坐下来我都像个擎天柱!”
怀瑾看了眼灵璧,又看了眼画中人,她忍笑道,“你和前面那几位比,眼睛确实小点,但我觉得这样就很好看,协调。”
画中的灵璧托腮斜坐桌边出神,手中拈着支玉钗正对红烛,旁边题的诗是敲断玉钗红烛冷。
灵璧冷哼了声,又移向下一扇屏风。
第六扇屏风上的美人身穿大氅,戴着风雪帽,手中正举了金簪叩击柴门。
灵璧轻启樱唇念,“有女同车,颜如舜华。”
怀瑾惭道,“我哪里配画这上面,楚大人还要把我放第一个,好说歹说,把我放在了你后面。”
灵璧指着画道,“下那样大雪,你是在做什么?”
怀瑾道,“当时塔嘉发热,我冒雪去大夫家探望他。”
灵璧点点头,“你倒是尽心,换做我,怕是做不到。”
怀瑾叹息,“孩子是无辜的。”
两人移步到第七扇屏风前,不禁称赞楚南安笔力果然老道,画上的美人十分灵动,芦苇茫茫,她正提着裙裾小心踮脚前行,旁边题的诗是此地有君子,芳兰步葳蕤。
灵璧道,“那北燕九公主倒是个烈性子,不枉谢宥一为她叛变。”
怀瑾惆怅不已,“九公主性格十分好,开朗活泼。”又问灵璧道,“你当真把吴氏囚禁公主府?”
灵璧嗯了声,“她十分无礼,竟然大言不惭道儿富贵,母为虏。”
“你……后悔吗?”
“我后悔没杀了谢长显。”
第八扇屏风上画了大团大团的荼蘼,看上去热闹又清冷,旁边题的诗是开到荼靡花事了。
荼蘼是春日最后盛开的芬芳,荼蘼的寂寞也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的。
灵璧道,“嘉熙公主还在棠州?”
怀瑾道,“前阵子被接到了凌州。她母女二人真是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相见。”
“老王爷前十多年便去世了。我觉得这句倒不如题海棠过了有荼蘼。”
怀瑾却不解,“为何?”
这里裁诗话别离,那边应是望归期。人言心急马行迟。去雁无凭传锦字,春泥抵死污人衣。海棠过了有荼蘼。
灵璧却没有解释,只望着第九幅画上的美人叹气,满是恨铁不成钢。
那画上是陆临霜。
画上的陆临霜躺在舟中枕剑而眠,芦苇荷叶浮萍一片。
怀瑾指着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道,“临霜郡主果然如冰似雪。”
灵璧冷冷道,“光长壳子不长心。”
第十幅画上的美人合目跪在相思树前,肤色雪白,发如海藻,旁边题的诗是未问兰因已惘然。
灵璧道,“这是?”
怀瑾道,“这是青苑公主,世人多叫她兰茵公主。”
灵璧哦了声,“用相思引害死慕容雪那位。”
怀瑾摇头认真道,“慕容雪特别坏,频频欺负青苑公主,还抢走了青苑公主的夫君,不守妇道。”
灵璧惊奇,“还有这等事。萧嘉会给她正名罢。”
怀瑾恨恨道,“前阵子刑部去洛州拘了慕容氏,如今正翻旧账呢。”
灵璧道,“若无元恪当年顶着非议汉化,萧嘉断不会坐稳江山。”
第十一幅屏风上的美人灵璧也不认识,边上题着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看她面露疑惑,怀瑾道,“这是北燕贺兰成律的长女贺兰青溪,也是贺兰雪行的胞妹。说起来倒是一桩憾事,她本和北燕王室的一位世子定了亲,那世子一脉牵扯到敏行案,被元恪判了合府自尽……她就出家为道了。”
灵璧再看那溪池边的美人,倒真有几分兰风荷骨了。
最后一扇屏风上的美人灵璧也不认识,但她脱口而出,“这就是萧湘罢。”
怀瑾奇道,“你见过她?”
灵璧摇头,“看她眉眼,依稀似二哥。”
怀瑾道,“湘湘生的比阿敏好看。”
画上的解忧正坐在窗前托腮出神,一枝梨花从窗外斜斜伸进来。
灵璧道,“梨花满地不开门。这句我也很喜欢。还有句雨打梨花深闭门也很好。”
怀瑾道,“我不喜道士和尚,但前朝有个道士写的梨花词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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