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越月正是其中之一,难道是她……
女声继续说道:“你长身而立,带着军人阳刚。手握长枪如松柏一般,一身武功已踏入堂奥。分明是梁国战将。你!投的什么亲……”
梁雨蓿手臂微微颤动了一下,此女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虚实。且能见微知著,条理分明,准确得出结论,一定是十大名将唯一的女性将领越月无疑。
“小女子确实在军中待过,也确实是去越国投亲。家父本是越国钱塘府方家村人士。十年前,带我和妹妹到梁国寻亲。因娘亲去世,一直在梁国待到如今。此次大梁国破,父亲也下落不明,只能带着妹妹和两个家人回老家避祸!”
梁雨蓿从没有过这样的低声细语,充满着压抑不住的渴求情绪,只为完成对父亲的承诺。
“嗯!钱塘方家村,好像是有这个地名。只是你年纪轻轻,这一身好武功就此埋没于乡梓,实在可惜!给你个机会,本将帐下尚缺一名侍卫长,你来!怎么样?”
本是询问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含义。方静看梁雨蓿好似要开口答应,忙拉了拉她的手臂,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梁雨蓿微微摇头,狠狠瞪了方静一眼。对方虽好似没有强迫,但只怕自己敢开口婉拒,小船上所有人都不可能离开。梁雨蓿长吸了一口气,开口问道:
“将军可是斑斓枪越将军?”
“你认得我?”越月好似反问梁雨蓿,话语之中隐隐带着得意。非是得意自己的声名赫赫,而是听梁雨蓿语气之中,已有投效之意。
“越国之中如此风采的女将军,也唯有夏州十大名将中的斑斓枪一人而已吧!小女子虽只在军营待了不到半年,却经常听到将军大名。”
梁雨蓿不等越月有所表示,继续说道:
“将军!小女子愿投入将军帐下。只是小妹年幼,两名家人又有伤在身,能否待我送其归家之后,再来效命!”
越月一阵沉吟,小艇之中三人正自心焦之时。越月开口说道:
“你的要求也无不可!见你也是武功高强,言而有信之人。本将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接我十枪,我就依你!接不住,呵呵!你就待在我这儿吧!至于你的家人去留自便,决不强求!”
越月的条件可视为约战,大梁铁壁银枪从没临敌而退。虽不是男儿,却也继承了父亲的血勇。
梁雨蓿面容一整,虽不是生死搏杀,也需全力以赴。就算明知不敌,却也不能弱了父亲银枪第一的威名。
两船之间,大小相差太远,也不能铺设跳板。
战船之上放下钩绳,梁雨蓿一手紧紧手中绳索,用枪身敲了敲方静的肩膀。一切拜托的期望不必细说,方静点了点头,圆睁的双眼隐隐泛出红色。
战船灯火通明的甲板上,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将当中而立。修长匀称的身姿,锦衣软甲,身后雪白披风随风而动。
略显狭长的凤眼焕发勃勃英气,让人不敢直视。整齐站立在身后的两排雄壮甲士,也只能添作她的陪衬。
看到与自己气质极为相近的梁雨蓿,越月眼神饱含欣赏之意。见她长枪点在甲板之上向自己行礼,含笑点了点头。伸手一招,身后甲士奉上一杆色彩斑斓的长枪。
越月笑道:“斑斓枪!师门所赐!长六尺八寸,重一百三十八斤。蕴含三种天外陨铁,师傅曾说过,这件兵器世间仅此一件。”
越月手中之枪长于普通长枪,连带枪刃,通体金、黑、蓝三色混杂,色泽斑斓。此枪也应因此而得名。三种色泽形成的纹路按特殊的方式排列,带着一股独特的韵味。
充满肃杀之气的精美长枪,握在越月纤纤玉手之中,却散发一种睥睨天下的冲天豪气。
梁雨蓿没有说话,这是她平生仅见的高手。只是站在越月面前,不可名状的压迫感,已然让她感到身前空气也仿佛凝固。
知道越月不会抢先出手,梁雨蓿双手长枪一抖,凝固的空气一阵撕裂之声响起。全身猛然一松,长枪霍然前刺。雪亮的枪头,化为一线,射向越月身前。
越月眼中欣赏之意更浓,手中斑斓枪微动,横枪一磕。
“当!”的一声巨响,伴随双方长枪嗡鸣的震颤,在江面回荡。
梁雨蓿身形略微一伏,雪亮枪头颤动之中,犹如一条银蟒,向上斜挑越月右肩。
越月风姿绰约微一侧身,让过枪头。手中斑斓枪化为半月弓形,“嘣”的一声炸响,长枪弹直,向梁雨蓿手中紫蓿枪身袭来。
枪身相接之处,摩擦之声响起,火星一闪即逝。
“第三枪来了!”越月清亮磁音依然轻松已极。
梁雨蓿的心中一沉。原来这才是夏州十大名将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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