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呃……”
李霜澜见蓝鹤鲤只拎着一包白花丹,说好的食材什么都没买,但却带回个年轻帅气的公子,不禁笑道:
“所以,我的火锅呢?”
“姑娘想吃火锅,还怕没有么?”
萧洛从进了小院就一直站在一旁,双眼紧盯着李霜澜,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眼里,从验毒到用药无不仔细观察,萧洛隐隐觉得这次找对了人。
他需要一个医生,最好是识毒的医生。
一个月前他还在漠北时,宫里的杨公公到访,这杨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总管,一直在御前侍奉,杨公公说他的父皇萧承启十分想念他,想要他入京父子小聚。
当时他问起萧承启的近况,杨公公说皇上虽然近几年身体大不如前,但目前还算硬朗,吃得饱睡得香,唯有记性不是太好,但记性虽不好,自己的儿子却是记得的,距离上一次萧洛进京已有一年了,萧承启思念萧洛,所以特地命贴身太监去漠北请儿子进京.
萧洛稍微准备了一下,启程前往京城.
只是距离京城还有几天路程时,京中竟传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萧洛如雷轰顶不敢相信,加快脚步日夜兼程终在昨日抵达皇城,他连夜进宫,皇宫里气氛肃然,白幡满殿,崇政殿中央摆放着巨大的石棺,里面躺着永昭帝萧承启。
萧彻披麻戴孝站在崇政殿门口,亲自接了萧洛,兄弟俩一同往崇政殿内而去
棺椁里萧承启面色安详,毫无痛苦,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萧洛静静地看着萧承启,这是他的父亲,自幼宠他爱他的父亲,他虽不常在萧承启身边,但萧承启对他的关心和爱护分毫不少,他们从未是君臣,只是一对普通的父子。
萧洛伸出手,想再摸一摸父亲的脸。
入手冰凉,毫无温度,萧洛悲从心来,眼泪模糊了双眼,仿佛萧承启下一刻就会微笑着对他说洛儿回来啦,让父皇好好看看你。
可谁知萧洛竟未见到萧承启最后一面,未能侍奉在侧,给萧承启养老送终。
萧洛伏棺痛哭了一阵之后,悲痛之意稍稍散去,他长叹一口气,呼出了胸中闷气,擦掉了眼泪,此时他耳边却隐约传来了哭喊呼救声,男女皆有,凄惨无比。
“是谁在喧哗?”萧洛微微皱眉,询问身旁的内侍官。
“回王爷,先帝临终前下旨,让随侍的宫女太监及御医全部殉葬,现下他们正在殉主呢。”
殉葬?
萧洛眉间微动,未有言语。
“杨公公这一个月虽不在京城,但也接了旨意,这就得殉主。”内侍接着说道。
萧洛抚上萧承启的棺椁,手指细细摩挲着棺椁上的纹路。他自是不信萧承启会命人殉葬,他记得在年幼的时候,萧承启将他抱在膝上亲自教他识字,念到殉这个字的时候萧承启说让活人殉葬,十分残忍,绝不是明君所为。
所以萧承启又怎能将这诸多的太医宫女太监全部赐死呢?
萧洛皱眉思忖了片刻,回身又看了看萧承启的棺椁,猛然发觉萧承启的脸有些异样。
虽是已死之人,但萧承启脸上的肌肤颜色十分不自然,抚摸上去也有黏腻之感。
而这时萧彻与内侍大臣等都在崇政殿内,北风袭来,白幡摇动,萧洛隐约听见外间有异响,他耳力上佳,仔细分辨后听出这异响仿佛是刀兵金属之声,萧络心中一沉,只好按下疑虑,未有言语,同萧彻一同守灵。
“父皇的棺椁为何是石棺?又为何盖棺如此之急?”萧洛祭拜过萧承启后,萧彻便命人盖棺,棺盖由数十个侍卫抬起,小心搬运,费了很大力气才把棺盖合上,单是这棺盖,估计就重逾千斤。
“因钦天监使说,父皇宾天时天相有异,所以需用玄铁岩石作棺,且三日后必须盖棺,七日后下葬,否则不祥,前几天我还担心皇兄赶不回来,无法见父皇最后一面,心里着实焦急了一阵,幸好皇兄及时赶来,我也就放心了。”
是夜,崇政殿内白烛摇曳,寂静无声,萧洛与萧彻并排跪在棺前,萧洛盯着萧承启的灵位不发一言,却在衣袖下捏紧了拳头,萧承启脸上纹理不清,触手黏腻,脸色虽然均匀但却少了几分自然之感,这并不像是萧承启真实的面容,倒有几分像是个人皮面具。
萧洛的母妃收藏过很多奇闻异志,其中就有一本易容之术,萧洛小时候曾看过几眼,略略有些了解。
先是急症暴毙,后又让宫人殉葬,遗容上还疑似敷了一层人皮面具,匆匆盖棺下葬,并用玄铁作棺。
萧洛闭上了眼睛,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
他的父皇,大约是被人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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