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向阵眼望去,却见云信织纹青色襜褕,黄金蹀躞白玉腰带的墨黎,身姿卓然而立,手中持着那朵圣洁的白玉兰花,眼中却充满了讥诮与不屑。
“不可能!”凌空子脱口而出,转头瞪着元贞圣母。
元贞圣母也是一脸愕然,不可思议。
清源真人和清泓长老也是满脸纳罕,却长长出了一口气。
观止的身躯顿在半空中,停了片刻,才飘然而下。
我是人,我母亲生产之时,梦到新月入怀,因而给我取名作“朱……”
观止终于记起,第一次见面时,墨黎就曾说过,他的真名,父母所赐之名,似乎并非“墨黎”。
元贞圣母惊愕的问道:“你骗了白玉兰?”
听到“白玉兰”三字,墨黎收起了傲视之态,面色悲怆的说道:“怎会?我怎会骗她,除了君上陪我过的那次寿辰,那夜,是我此生最美的寿诞。我会永远记住她宛如天人的舞姿,还有那可以醉人的花露。只是,我是有意告知她那日是我生辰,因为,我就是想知道,处心积虑觊觎我的人是不是你,元贞尊者。”
元贞圣母不禁皱眉头,心中也说不上是恨还是愧。
墨黎继续幽幽说道:“自从见过您与七劫尊者争吵,我便开始怀疑您,后来又听说您坚持收录白师妹入门,于是我便想试探一下,便告诉了白师妹我的生辰。这许多年,蒙七劫尊者照拂,即便是您也无法动我分毫,唯一能够收伏我的,便只剩下直接吸取魂魄的吸灵咒法。想来全教上下,也只有您才会吸灵咒法,因为只有您生于巫法时代。”
看着更加惊诧的在场百余人,墨黎笑道:“我的生辰便是那日,可是,我的名字却不是‘墨黎’。墨黎乃我族名,我生于九黎之部,因我族人皆是肌肤黝黑,故而称作墨黎。”
“那为何你生得这般白白净净?”便在这震慑心魄的关头,清泓长老还是忍不住多嘴插话。
墨黎却是难得不再话痨,“只因我生在血月之夜——我生而为灵。你们不是都好奇我的本体是什么么?我没有幻影,你们看到的就是我的本体。不错,我是人,生人化灵!”
闻所未闻!
此刻昆仑泉眼之下已然集结了二百余人,大多是羽化飞升的仙人,年龄最长者如凌空子这般三千余岁者也不在少数,却是从未听说过生人竟也能化为灵识,更加震撼于生而为灵。
远处的观止却是止不住心痛——他那样不愿提及过往,从来不曾说过他的本体,可是今日,他却宣之于众,究竟是白玉兰的死,还是自己破教出门,抑或是凌空子步步紧逼,令他如此反常,竟这样说出了深藏于心的往事。
“九黎有九九八十一部,最强大的便是墨黎族,然而月盈则亏,曾经称雄江水的墨黎族,于一夜之间灭族。我,是墨黎最后的族人!”
墨黎的脸上还勉强撑着笑容,可任谁都看得出,他已堪堪为痛苦吞噬。
墨黎扬了扬头,傲然道:“就凭你们?谁也伤不到我,你们破不了观止真人的结界,也不能用吸灵之法引出我的魂魄。可是,只要我愿意,却能叫你们顷刻之间化为齑粉!”
众人默然。
他和另一个灵识,冲破了各大门派设下的二十四道封印,他以鬼神不测之法召唤了八百里昆仑山所有的灵识灵兽,那几乎倾覆了整个昆仑山的场面仍然令在场诸人心有余悸。而此刻的他,身边站着观止,曾经大破玄一教三十六上仙布下的诛仙阵,而今又凭一己之力,封印了上古凶兽的观止。
凌空子知他所言非虚,但若说放弃,却万万不愿。
片刻之前,他还沉浸在获得血月之灵的兴奋中,那一刻,他甚至幻想到一统仙门,称尊三界,可是短短的瞬间,那个灵识却给了他当头棒喝,令他从云端跌入尘埃,这叫他如何甘心?
凌空子愤恨的瞪着观止,无尽的嫉妒简直能将他撕扯成碎片。凭什么?他已经是仙界仙资最佳的人,他已然得道德天尊眷顾,点化成仙,为何他还要占据修行的至宝血月之灵?
他转而大喝一声,吩咐教众道:“布诛仙阵!”
此刻玄一教七十二上仙,除刚刚殒命的道霞子,其余七十一人皆在当场,听得教主吩咐,当即站出六十四人,各踞八卦之位,布下诛仙阵。
天下所有修仙论道之门派无不擅长阵法,而诛仙阵则为天下阵法之首,阵如其名,有诛仙斩魔之神力,即令九天神魔亦不能脱逃。其阵法依先天八卦所设,其上为乾位,下为坤位,两侧辅以兑、离、巽、艮、坎、震六位,四为阳、四为阴,每一阵位凡多一人,诛仙阵威力即可增加一分,而最多者,每位九人,全阵则为八九七十二人,为诛仙阵之究极。
十年前,观止一人虽破玄一教三十六上仙所布的诛仙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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